谢琼琚身体锻炼的不错,五月里,同皑皑去东郊的草地上策马。就是骑得太快,摔了一跤。回来被贺兰泽骂了一顿,马直接被牵走了。
谢琼琚便开始鼓捣那副弓弩,头一回发了好一顿脾气,因为她一次靶心都没中。
贺兰泽看着靶子,“你都多少年没拿弓弩了,眼下箭箭都在在靶上,没有脱靶,你还想怎样!”
说这话时,他余光莫名瞥过自己左臂。
也不知谢岚山怎样培养的一对儿女,文武双全。
当年她举弓射来,隔着天地雨帘,一箭即中。
薛灵枢说,“只要她往左偏半寸,他的整条手臂便全废了。往右半寸,性命便不保。”
那会,他囿于她的临行反悔,总不愿多思她的行为。纵是知道她是为了救自己,也还是恨她择家族而弃他。
即便经年后,他不再怨恨,只当是对她最大的原谅。却不知她的愧疚,超乎他的想象。
那场大雨里,废掉的分明是她的手。
郁症最严重的时候,她曾经举弓的右手,连用膳握筷都不行。
而再到如今,他看着她做饭,练字,绘画,挥鞭,举弓……岁月漫长,容我慢慢医治你,愿你能够将伤口都愈合!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入伏又入冬。
延兴二十二年的冬天,本来身体恢复的愈发好转的谢琼琚生了场病。
可谓乐极生悲。
索性不是很严重,就是头疼嗜睡了两日。
原是隔壁邻居家弄璋之喜,请周遭人皆去用席。
谢琼琚没有拒绝,还与竹青一道熬了数日缝了两套衣衫作为贺礼。席宴上,大家逗弄麟儿,谢琼琚也围在一处观看。
回首还拉着他袖角道,“要不,我们也生一个?”
贺兰泽笑笑,才要与她说话,孩子尖利的哭声便响起。
谢琼琚吓了一跳,摇摇欲坠,只道头疼。
席散,她好了些,彼此便都没当回事。
只是这日夜中,谢琼琚许是惊吓之故,有些发烧。浑噩中口干舌燥,欲起身饮水,不甚将案头烛火打翻。
冬日天干物燥,火苗舔得很快。即便贺兰泽闻烛台落地声响就醒来扑灭了火。谢琼琚还是被吓倒了,如此昏睡了两夜。
总算醒后一切如常,贺兰泽观她许久,见她只是人稍静些,旁的一切皆好,并无其他端倪,遂慢慢放下心来。
开春后,谢琼琚一如既往同皑皑赛马,打猎,拣着贺兰泽空闲的时候,一家人便出去踏青。
这一年,谢琼琚可举弓、弩,射弓箭,虽不是百发百中,但也能猎到猎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