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愕了一瞬,舌尖舔了舔脸腮,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指腹轻擦过自己的唇角,倏的笑出声。
紧接着发生的一切,在许知恙的意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
五分钟后。
皮衣男躺在地上,哀嚎了几声,其他两个人怕皮衣男再上去揍陈恙,强行把人架走。
陆之杭看了许知恙一眼,让围观的其他人都散了。
不过一会,廊道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知恙还有些后怕,小步走到陈恙身边,双手包裹住他紧攥着的拳头才发觉他的手冰冷得吓人。
“陈恙”她试探地叫了声。
许知恙能察觉到陈恙紧攥着的拳头松开了些,她握住他的手,试图将他的手捂暖。
借着廊道明亮的光,许知恙看见陈恙脸上有多处的青紫,唇角还染着血,应该是刚刚来不及躲开的那一拳打出来的,被她包裹着的那只手背上,破了点皮,泛着冷白的骨节淌着血。
许知恙心里咯噔一声,默默将他的手握紧。
……
出了会所,陈恙拉着她回到车上。
他整个人阴沉得吓人,一句话也不说,唇线抿直,黑眸冷戾得让人发怵。
他沉默地开着车,一路上,许知恙也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在小区楼下。
许知恙担心他回去之后也不会好好上药,拉着他上了楼。
其实许知恙之前有听沈舒迩说过一点关于陈恙家里的事,他的父亲是南城集团的老总,母亲是著名的音乐家,但是身体状况不太好,一直在明城养病。
听刚刚那个皮衣男说的话,许知恙猜测,他的母亲,极有可能是精神方面的状况不太好。
她余光瞄了陈恙几眼。
好像两人重逢这么久,许知恙都没有仔细打量过他。
从前许知恙觉得他这人生来就是天子骄子,随性恣意,没什么他不会的,也不会有什么能让他失去那份少年意气。
但是再次见到他时,许知恙发现,他骨子里的痞被外表的寡淡掩盖,一时让人忘记他原本的样子。
上完药,许知恙将棉签丢在垃圾桶里,垂着眼收着药。
她听见陈恙很轻地开口“刚刚吓到你了。”
许知恙手上的动作不动声色放缓,抬眼,摇了摇头∶“没有。”
“你在同情我”
&ot;不是&ot;
陈恙觉得她的反应有些有趣,眉头松开,长臂一捞,握住她的后颈压向自己,低哑开口:“刚刚他说的话&ot;
许知恙咽了口水,像是鼓足了勇气说出来:“他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恙微愣,像是没想到会被她反过来安慰,无奈失笑,开口:“是真的。”
许知恙头颈被他固定住,小幅度摇头,语气坚定:“没关系。”
“你还有我。”许知恙仰着头,一双眼睛明亮干净,带着能直击心灵的通透。
她看见陈恙微愣了下。
许知恙第一次主动,她握着他的手借力,身体前倾亲了他的唇角。
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出生,更不是你的家庭。
你很好。
没有人能诋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