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恙收起手机,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听绥芜政府那边说要把它迁了,如果要迁势必会牵连到周边的住宅区,你知道在哪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好在古北桥离赵氏老宅并不远,走个十分钟就到了。许知恙陪他绕了一圈,看过老宅后,许知恙瞬间沉默了。
赵氏老宅自她懂事起就已经荒废了,冷冷清清的,和连书因的老宅靠在一起,如果要拆迁,那势必会牵动到外婆的宅子。
但是这事拆不拆好像挺麻烦的,听陈恙电话里提及了什么民宗局,政府,政策,她也不太懂这些,听得迷迷糊糊一头雾水,等他挂完电话之后许知恙数度瞄了他,但是碍于面子终究没问。
陈恙看她的脸色不太好,扬了扬眉尾∶“你想问什么?”
许知恙满心满眼都在想着这件事要怎么和连书因说,闻言愣了下,笔直地看入陈恙眼底,问他∶“一定要拆吗”
许知恙的眼底有光,很炙热,直勾勾地看着他时有那么一瞬喉间发燥。陈恙没开口,眸子里很沉,但落在许知恙眼里却是一本正经的严肃和认真。
她试着和他商量“不可以不拆吗,其实还有很多办法不是非得拆掉才能……”
陈恙冷不丁朝她瞥了一眼,许知恙有些激动的情绪就那么卡在那,并在他的注视下逐渐弱下来。
许知恙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顿时泄了气,头低低垂着,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格外的软,看得陈恙心底也软得一塌糊涂。
陈恙冷硬的喉结滚了滚,别开眼∶“嗯,还会有别的办法,你先别担心。”
陈恙“如果能在拆迁的基础上保存其他民居完好那是最好。”许知恙依旧低着头,心事很沉重。
陈恙盯着胸前那个软软的脑袋,终究松了口∶“不过我会争取看看能不能不拆迁。”闻言,许知恙眼皮小幅度的动了动,盯着铺着青石板的地面眨了下眼。
而后抬头,小声说&ot;我明白。&ot;继而又补充了一句&ot;谢谢。&ot;
陈恙一顿,眸里有些复杂,情绪不太高地嗯了一声。“回去吧,不早了。”
许知恙点了点头,提步就跟着他往外走去。
没注意前面的人停下了步子,许知恙毫无防备地撞了上去。
“外面下雨了。”
许知恙摸了摸额头,越过他挡在前面的身体,看向院子里。
前院荒废,杂草丛生,还有废旧的鱼缸被随意推翻在了地上,蓄了半缸的水。这雨下了有一会了。
南城的雨就是这样,不大,但是很密,且能持续下很长一段时间。不怪他们在里面听不见,即便是现在站在檐下,下雨的声音也很小。
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
许知恙问“你打电话给周鄞了吗”
陈恙“他和程斯衍在苏汀那边,估计晚点过来。”…
将近二十分钟过去了。
但是这雨一点也没有要小的趋势,这个地方真的如陆之杭所说的那样,山卡拉,还没信号。
许知恙下午都在整理材料,手机剩30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濒临关机的状态,许知恙有些绝望地叹了口气,心想要是再不回去她和她的手机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她本来是想打电话给温奈的,但是忽然想起来温奈今天不在绥芜。
入了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冷,风夹着雨丝不断往檐下飘来。许知恙拢了拢单薄的风衣外套,小幅度地往里挪了挪。
下一刻,她察觉肩头一重。
“别着凉了。”陈恙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
侧过身时,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在一瞬间将她包围。
烟草裹挟着冷香的味道带有很强的侵略性,许知恙忍不住放缓呼吸,耳尖后知后觉的发烫。
她的心跳得很快,而且很大声。甚至大到她觉得陈恙一凑近就能听见。
她下意识想推开他,但是她发现,檐下能避雨的位置,只有两人脚尖对脚尖的距离,她一推开他就只能出去淋雨。
她终究是没推开他,放任着陈恙不断靠近。
许知恙咽了口水,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指尖捻着她的耳垂,温度有些灼人,带着薄薄的茧,一瞬间让许知恙从耳阔酥麻到了心底。
她颤着眼睫抬眼,入目是男人锋利的喉结。上下翻滚着。
带着有些危险的浓得化不开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