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她的面都敢抱女儿,两人单独待在小树林中,陆濯能不做别的?
“他是不是亲你了?”小周氏一针见血。
魏娆闭上眼睛,耳根都红了。
小周氏咬咬牙:“除了亲你,他还做没做旁的更过分的事?”
魏娆连忙摇头,陆濯可能有过那个念头,被她扇了三巴掌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小周氏哼道:“算他识相,否则他敢欺你年轻不懂事,娘饶不了他。”
魏娆算是见识过母亲的脾气了,她记忆中的母亲温柔似水,没想到罚起陆濯来丝毫不带心软的,真的让陆濯在烈日下跪了半晌。
“娘,我有件事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
“就是,他亲我的时候,我怎么使不上力气了?”那种感觉太奇怪了,魏娆都忍不住猜疑是不是陆濯偷偷给她下了点迷药,他手里有那种东西的。
小周氏闻言,心里又是一酸。女儿十八岁了,如若三年前陆濯好好对待女儿,女儿至于此时才尝到情爱滋味儿,懵懵懂懂?
她凑到女儿身边,低低地解释起来。
元嘉帝口头应允了赐婚,但并没有马上颁布圣旨。
陆濯猜测,元嘉帝应该会在回京后再正式下旨,一份圣旨送到郡主府,一份送到英国公府。
可贵妃娘娘的态度,陆濯难免担心贵妃娘娘仍然没有原谅他,过于不喜他,说不定哪日突然又要劝说元嘉帝收回之前的话,不把魏娆嫁他。
贵妃娘娘那么受宠,做什么都有可能。
陆濯开始隔三差五地往流波宫、玉泉宫送礼,要么是他在山里猎到的狐狸,要么是他在山里采到的只有本地才有的漂亮野花,要么是他搜罗到的北地民间趣事。魏娆母女虽然见不到他的人,却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的消息。
“娆娆记住,男人就是要吊着,你对他太好,他反而不上心,你时不时地冷他一冷、闹他一闹,他反而挠心挠肺。”吃着荔枝,小周氏不断地向女儿分享驭夫之道,“其实就是一句话,你得把自己放在男人前面,不能事事以他为先,你真把他当天,他就敢把你当土。”
魏娆听了,最先想到的是母亲与元嘉帝。
难道元嘉帝对母亲念念不忘,便是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结果?
可魏娆作为女儿,可以向母亲请教自己感情上的事,却不好意思打听长辈的秘密。
不知不觉到了七月,早晚的天气已经颇为凉快了。
元嘉帝宣布动身回京。
车驾缓慢,七月中旬,车队终于驶进了京城城门。
回京之后,元嘉帝连续下了几道赐婚圣旨,分别为景王、福王定下了一位正妃、两位侧妃,其中最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是皇上将书香世家谢府的六姑娘谢画楼赐给景王做了侧妃。
谢画楼与陆濯订过婚又退过婚,因为老太傅的丧事,她的名声并没有受太大影响,当然有心人非要说谢家背信弃义,那也能说,可孝道大过天,总会有人觉得谢家没错。而元嘉帝是谢老太傅的学生,谢画楼又有京城第一次才女的美名,如果不是出了退婚的事,当年选谢画楼做正经的王妃都行。
消息传到英国公夫人耳中,老人家轻轻叹了口气。
她当年千挑万选地选了谢画楼,足以说明谢画楼本人的好,两家姻缘不成,英国公夫人却也希望谢画楼能嫁个好儿郎。景王乃皇后嫡子,身份自然尊贵,说不上委屈谢画楼什么,但谢画楼一旦嫁进皇家,以后的路注定会曲折复杂。
她替谢画楼惋惜,皇后还觉得谢画楼配不上她的儿子!
“皇上,谢画楼是被英国公府退婚的女子,怎么能做皇家的儿媳,难道咱们的儿子还要捡他陆濯不要的?”得知旨意的第一时间,皇后便求见元嘉帝,不服气地道。她很不高兴,儿子的婚姻大事,元嘉帝怎么一点都不跟她商量?王妃也不是她看中的人选。
元嘉帝面对奏折,淡淡问:“四月的牡丹花会,你点了谢家女进宫,朕还以为你很喜欢她。”
皇后一噎。
她不喜欢谢画楼,叫谢画楼进宫是想利用谢画楼压压魏娆的气焰,但这理由,怎能明说?
“谢家女出嫁前从不踏出谢府一步,皇后两次召她进宫,朕若不赐婚给她,如何面对老太傅在天之灵?”合上手头的奏折,元嘉帝终于瞥了皇后一眼,“年纪也不小了,以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思量清楚。”
年纪不小了?
短短几个字,比今日他说的所有话都要气人,皇后精心打扮过的脸立即涨成了猪肝色。
打发了皇后,元嘉帝传人拟旨。
稍顷,两路宫人分别离开皇宫,朝郡主府、英国公府去了。
翌日,魏娆与陆濯的婚事,势如破竹般取代二王的婚事,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