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柏说:“你别想太多了,她文化水平本就不高,又常年生病,表述不清楚也正常。”
魏应城“嗯”了一声。
说的也是。
对于一个病人,还是不能太苛责。
她这样做,从他身上得不到什么好处。
郑兰与年龄不符的苍老憔悴让魏应城内心升起愧疚。
他不该这样胡思乱想。
黎若柏问:“现在心情如何?好点了吗?”
魏应城点点头,表情还是有些凝重。
黎若柏对他笑笑,“没关系,你现在属于是‘近乡情更怯’,多接触接触就好了。”
黎若柏鲜少用汉语里的诗句来举例,但这次他所说的却恰好说中了魏应城的心情。
面对郑兰,他的内心的确又期待又害怕……
他期待得到郑兰的关心,找回过去没有感受到的母爱。
可同时也畏惧自己的期待落空,也担心自己会连保留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黎若柏提议这几天可以多和郑兰见面。
魏应城终究还要迈出这一步,于是同意了。
繁华的s市cbd仿佛永远不会有灯光熄灭的时刻。
出入这等名利场的人们也像理性地机器人,永远带着昂贵衣服,永远从容不迫地处理所有事情。
但就在魏氏大楼的顶层,会议室中的魏氏高管将胸前的工牌愤怒扯下,一把摔在桌面上。
“你这个过河拆桥数祖忘典的不孝子,把我们这些老员工都逼走,你迟早要遭报应!”
相比他的激动,魏郁则轻轻挑眉。
魏郁:“走着瞧咯。”
他稳坐在会议室最中心的位置,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赋予他超出年龄的稳重和霸气。
他年纪轻,但手腕又狠又稳,只要认准了能做的事就不顾一切要完成。
就在刚刚这场由魏郁主持的会议上,面对众怒他一意孤行,明确列出了需要调职的名单。
其中不乏诸多正在上升期的高层,还有过去为魏氏打拼付出血汗的老骨干。
这样做无异于壮士断腕,但魏氏固化太久,再不引入新鲜血液,恐怕从上到下都只剩僵化的机制和老旧的模式。
而且魏郁所做的并不是直接开除,而是对这些人采取调职降薪等手段。
地位和待遇降低了,这些人迟早会自己选择离开。
今后一段时间,魏郁都无法摆脱争议。
但这又如何。
争议就争议,别人说是别人的事情,魏郁只想尽快完成目标。
留个好名声有什么用,在魏应城那里又不能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