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迟钝地闪过大排档里画面,后知后觉,过于出格。
苏敛脸埋在胸膛里,什么都看不清,说话声音有些模糊:“我刚才好像丢人了。”
池妄轻笑,连带着胸腔微微震动:“不丢人,很好听。小苏老师,要不要跟我组队出道?”
这话听起来很是荒谬。
抓着衣领手指缓缓松开,苏敛抬头,眸光很散,声音更轻:“你骗我。”
池妄低头,嘴唇像是碰到了软软头发,有些痒:“没骗你,是我听过最好听。只是这首歌我没听过,改天我练练,我们再合作一次。”
苏敛满意了,重新垂下头,找了个舒服姿势靠着。
出租车停在夜色门口,池妄付过钱,小心翼翼把人从车里拽出来。
狭窄楼梯很是昏暗,怕人摔倒,池妄扣着人肩膀顺着梯子往上走到四楼。
铁门推开,天台空旷。
苏敛快步过去,微微抬眼,天边乌云散开,那轮月亮又重新冒出了头。通透得像一颗琥珀,摇摇欲坠悬挂在天上。
他表情有些惊喜,扭头看向池妄:“你运气很好,没有错过今年最圆月亮。”
那语气和动作,完全没了平时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高冷。
反而好像刚得到了一颗糖小朋友,软得人心尖酥麻。
“嗯,看到了,很好看。”池妄慢吞吞走过去,撑着天台上栏杆,顺着人视线,看向天际。
其实,他不觉得月亮有什么好看,每天都一样,没什么区别。苏敛这么执着,一定是有特别原因。
但,苏敛不说,他也就不问。
如果是苦痛回忆,问太多只会揭人伤疤。
如果是放不下曾经,那不如就随风散了。
他要做只有一件事,就是跟苏敛并肩站在天台上,陪他度过这漫漫长夜。
时间缓慢滑到凌晨两点,池妄翻身,后背抵在栏杆上,懒洋洋看人:“看这么久还没看腻?”
“没有。”苏敛依依不舍收回视线,又看了眼面前人,脑子有些发晕。
“酒醒了吗?”池妄盯着他眼睛,琥珀色瞳孔里倒映出两个小小自己,像是蒙了一层薄薄雾气。
“醒了吧。”苏敛卡顿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回应。
醉鬼都是这样说自己,池妄低头轻笑,没有戳穿。
一阵夜风吹过来,把两人头发吹得凌乱,连带着把苏敛意识也吹散。
他轻轻晃了一下,攥着池妄外套,指尖收紧往身前一带,距离骤然拉近。
苏敛揪着人衣服没放,低声抱怨:“池哥,冷。”
心跳又停了一拍,池妄垂眼盯着他单薄衬衣,被风掀起,露出一截腰身。
还没做出反应,苏敛已经歪歪斜斜倒了过来。
带着温度唇很轻地擦过喉结,贴落在脖颈上,无尽缠绕着酒味呼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池妄想,也许,喝醉不止苏敛一个人。
他掀开穿着外套,下意识把人顺着衣服裹进怀里,双臂收紧。
滚动喉结上还残存着方才触碰温度,他低声哄:“池哥抱着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