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了族长的尸体,扎卡安亚斯的心里很是难过。
“这是个可敬的老人,有着不屈的斗志和无畏的反抗精神,只可惜,他太老了,不是我们需要的人。”
德库拉斯的语调不疾不徐,咬字清晰,标准的弗雷尔卓德口音足以让在场的所有弗雷尔卓德人完全听懂,但部落民宁愿自己听不懂,还能少受点惊吓和恐吓。
“扎卡安亚斯,想为他报仇的话,就杀了我,在你的同胞面前,证明你的勇武。”
随着德库拉斯发话,次级血裔指引着血犬为两人让出一片空地,低着头的部落民也纷纷抬头,眼眸之中多了几分希望的光芒。
“扎卡安亚斯大人……”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个小男孩大声呼喊,话没说完,一道血光闪过,小男孩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男孩的母亲呜咽一声,在哭出声前被一个男人捂住了嘴巴,死死搂在怀里。
德库拉斯眯着眼睛看向面露恐惧的俘虏们,满意地笑道。
“我可没允许你们这些蝼蚁说话,我愿意给扎卡安亚斯一个侍奉血王陛下的机会,这并不意味着你们这些无用之人可以在我面前放肆。”
扎卡安亚斯紧咬牙关,双目通红地盯着德库拉斯。
“你还要说多少废话?”
德库拉斯笑容更盛,抬起右手。
“从你不耐烦开始。”
警兆大起的扎卡安亚斯毫不犹豫地向身侧滚去,下一个瞬间,一支由鲜血组成的魔法箭矢擦着身体而过,把不远处的地面腐蚀出一个小坑。
取下背后猎弓,扎卡安亚斯射出两支快箭,德库拉斯从容不迫地扭转身体,避开了小腹和心口两处要害。
“有点意思。”
德库拉斯对准小男孩的尸体伸出右手虚握,受到了血魔法的牵引,尸体里的鲜血开始滚动凝聚,化作一道沸腾的血流罩向正拉满猎弓的扎卡安亚斯。
右臂的青筋暴起,在庞然巨力下,被主人爱惜了十几年的猎弓弓臂第一次发出哀鸣,半蹲在地的扎卡安亚斯松开弓弦,箭矢瞬息不见,在场的众人只能听到有尖锐的风啸声陡然而至,唯独不见箭影。
“咻!”
正准备躲闪的德库拉斯愣愣地低下头,却见自己的心口多了一个透体小洞,转过身体,箭矢劲道不减地正中一个次级血裔战士的脑袋,连带着因力道偏移而炸开的箭矢,次级血裔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爆开,竟是当场殒命。
在德库拉斯回味着惊艳一箭的时候,扎卡安亚斯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沸腾如火,锋锐如刀的血流编织成网,紧随其后。
无处可躲的情况下,扎卡安亚斯只能一头撞进粮仓,用粮仓的墙壁挡下了可怕的血魔法。
由坚硬石块垒铸而成的墙壁顷刻间就被沸血腐蚀的千疮百孔,心有余悸的扎卡安亚斯更加确定,自己决不能被敌人的魔法所命中。
“看来那一箭并不能杀死德库拉斯,跟德库拉斯这样的邪恶法师战斗还是得拉近距离。”
改变战斗风格的扎卡安亚斯再次弯弓搭箭射出快箭,箭矢的力道虽不如之前的裂空箭大,却胜在连绵不绝。
德库拉斯任由七支箭矢刺入身体各处,意识仍旧沉浸在难以言说的愉悦之中不可自拔。
他没想到自己才刚刚走上战场就结结实实地受到了伤害,虽然只能算得上轻伤,德库拉斯却依旧感知到了久违的恐惧和快感。
若是自己还未被第一代真祖初拥,以凡人之躯,恐怕顷刻之间就会死在眼前的蛮族大汉手中,而现在——他已成神。
蝼蚁再强大,也不会是神的对手。
德库拉斯随手拨掉身体上的箭矢,鲜血流转间,心口的贯穿伤已然痊愈。
血裔真祖露出愉悦的笑容。
“很好,你让我感受到了属于战士的决意,我没有看错你,扎卡安亚斯阁下,小心点,接下来我将拿出我的全力,若是你能挡得住我三招,算我输。”
扎卡安亚斯没有说话,默认了德库拉斯的提议,现在自然不是讲究公平的时候,怎么在怪物的手上活下去,拯救部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脸面在此刻一文不值。
“血炎圣剑!”
抽取身体内的源血血库,以血库之血凝结成一柄燃烧着的血色单手剑,德库拉斯的面色更加苍白,气势却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筹。
身体化作残影,用不着扎卡安亚斯拉近距离,德库拉斯出现在扎卡安亚斯身前,一剑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