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银跟铜板换了挺多,这只能解决吃喝问题。
云程看过考棚,比他想象中小很多,自家盖的,叶存山都没往大了盖,就要挤在小小的格子间里,习惯环境。
一天待着还好,十天待下来,人骨头都要发酸了。
所以病好后,云程也执着给叶存山按摩踩背松松筋骨,回头能好受一些。
算好日子,等他出来时,再好好泡澡洗洗,还能继续按。
叶存山说云程像供祖宗似的。
云程想起来一个网络流行语:要是考上了xx学校,族谱就从我这辈开始写。
他说给叶存山听,叶存山笑得不行,“我这不行,就是考上状元了,也得回去给祖宗们磕头,谢他们保佑。”
云程:“真有状元,磕头就磕头。”
前面几次考试,云程没这种紧张样,说了陪考,实际半夜里根本起不来。
挣扎着爬出被窝,走路也是发虚发飘的,像要晕倒一样。
以前他以为乡试会去京都考,说他怎么都会陪一场,没想到还是府城。
他让叶存山起来就叫他,前一阵为此生病,叶存山没瞎心疼,该叫就叫,省得云程睡醒瞎想,这后头十天半月不见面,哄也哄不着,别又病了。
云程就是没熬习惯夜,醒了,靠意志力能撑着出去刷牙洗脸。
他让平枝姑姑泡了茶,洗漱完就咕噜噜灌了三大杯提神。
早饭存银准备的,他比云程走心,夜里就没睡着。
从前就精力旺盛,若没事,能拉着人叨叨聊一宿,现在看着也精神奕奕,不像通宵的人。
云程感叹声:“年轻真好。”
然后一起吃着鸡蛋饼跟蔬菜汤,吃个七八分饱,再带个食盒出门。
杜知春今天有柔娘送,知道云程他们会去,所以敢出来。
小巷子里等一等,庆阳也送罗旭过来了。
往外大路上再等等,谢老板带谢晏清也来了。
一行人要蹭谢老板的茶摊。
财大气粗,也难在贡院旁边买到摊位,他重金租了个茶摊,位置挺好,提前给相熟几家说了,到时能在茶摊上坐着等点名。
路上有灯笼,考生多,灯笼多,夜色都被照亮,不用紧盯着脚下的路。
真到要入场这天,他们聊天的话题反而轻松了起来,聊些吃喝,说说自己带了什么,再又祈祷不要分到靠近茅厕的考棚。
存银跟谢晏清聊天,问他这次找考棚怎么弄。
谢晏清说他去衙门问过,不识路,可以找小吏带。
“我入考场,他要送我去考棚。我出考场,他要带我去见考官。”
不能随便扔半路上。
存银怕他被穿小鞋,万一小吏反手把他绑了,说他行迹鬼祟,疑似舞弊,不就完了?
谢晏清说:“我找他买吃的,一个饼子,别人最多二十文买下来,我给二十两。”
存银:“好,你又能带元宝进去了?”
谢晏清说全是碎银,“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