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存山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再一想云程下一本还是写赘婿,虽然开头看着是要翻身打脸的故事,可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知云程会不会突然极限反转。
便报了个名字:“银山先生。”
叶存山取笔名时,还没跟云程搁一块儿。
他跟存银兄弟俩感情好,老话都有金山银山,就直接套用了。
现在说出来,瞧一眼云程,云程果然觉得不妥。
“不行,你名字里得有我,要存银那小屁孩儿做什么?他以后会招婿的,叫他未来夫君取笔名。”
叶存山笑他,“你这会儿不宠他了?”
云程飞快往身边看一眼,没人过来,他小声说:“这会儿要你宠我了。”
叶存山顺着他的话来,“那你说取什么名字好?”
云程脸颊飞红,“叫存云先生!”
这话就难免叫人想起来“存朵云”,夫夫俩头一回表明心意时的小心试探。
云程那时还被叶存山当文盲呢。
叶存山也想起来了,稍稍一算,“你学字真的好快。”
后半句“不考科举可惜了”没讲。
哥儿不能参加科举,说出来叫人意难平,平白添堵。
他可不知道,云程根本不想科举。
太累了。
等酸菜鱼上桌,两人话就少了。
蔚县宵禁不算严格,却也不能拖到半夜三更还在外头晃悠,抓紧吃完,两个人又手牵手一起回家。
云程眼睛到现在已经可以适应夜晚,再不会被夜盲症困扰,一入夜就成个瞎子。
路上叶存山说背他,云程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自己走。
被背着走,他喜欢。
牵手一起走,也是另一种浪漫。
“正好消消食。”
考完试,叶存山也得了空闲,能跟云程好好说说家常。
“明天拿了润笔费,我去一趟码头,看看能不能给你买些梨和柿饼。”
云程喜欢吃水果,水果贵,他上次就买了梨和柿饼。
因为他嗓子哑了,最后都炖了冰糖雪梨水,柿饼也被他一下一个吃完了。
云程脸红扑扑的,给叶存山甩锅,“你还让我少买一些,你看看这,还没过年,就被我吃完了。”
叶存山就捏他手,侧目看他。
街上没灯笼,一路走过来,只有各家各户院里传出点微光。
云程穿深青色袄子,落月色底下,小脸皎洁,双眸含星,眼尾余光往他身上一扫,都能叫叶存山心头一紧,伴随而来的,是一种令叶存山很陌生的情绪。
好像他是一个站在沙地上的小兵,等着云程来检阅。
风吹黄沙迷了眼,他也不敢眨一下。
对比起来,明明该是他气势更强,可云程似有若无的目光,叫他身体绷着,不敢松懈。
紧张着,忐忑着。
怕一不小心,在云程面前露出不好的一面,展现出某个缺点,叫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