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残忍,那狰狞的笑容和病态的辱骂如在耳畔!
“能在这里呆着的,又有几个是正常人呢。”秦宇洲冷笑,“他们生活的不如意总是需要发泄!人前的卑躬屈膝,总是要在人后发泄出去。”
“常年的不见天日,常年的审讯早已磨灭了他们最初的人性,激发了体内的恶魔。”
“在他们眼里,这群犯人,就跟我们随意碾杀的机械兽没有区别。”
“若不是我说了你的潜力,你觉得他们会对你如此的殷勤吗?若不是我的身份,你觉得他们会让我们在里面横行吗?”
“他们早已习惯了趋炎附势,如此才能安享天成。他们早已习惯了欺软怕硬,所以活得乐在逍遥。”
“在我们看来,这是监狱,在他们眼中,这里已经是他们离不开的乐土了。”
似乎来了兴趣,秦宇洲全然不顾缩在角落深处的犯人,转过头来。
“想象很美好,但是这就是现实,不管你能不能接受。”
“断腿的三碳受过了多少欺凌和委屈你无从得知,就像他欺凌过多少犯人一样。”秦宇洲的话语,宛若一记记重锤,敲打着李璇的内心。却又根本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冤冤相报何时了。”李璇双眼无神,无奈叹息。
“或许只有一方死透了,便能终结。”秦宇洲抿了抿嘴。
随即似乎回想起了昔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快。转过头去,看着蜷缩在墙角的犯人,缓缓开口:“温亚辉,你的老婆,已经死了。”
话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就传达着十分平常的讯息一般。
“不,不可能!”蜷缩在墙角的温亚辉血红的瞳孔,紧盯着秦宇洲,浑身颤抖,诠释着他内心的极不平静。“你是坏人,你滚开!不可能!不可能!”
感受着铁链传来的极大拉扯之力,李璇有些担心,这是那男子的回光返照。
秦宇洲每次来都会给他说这句话,可他每次都不会相信。这是他见此下去的唯一执念。
“不可能,咳咳咳……不可能……”温亚辉依旧在一旁喃喃自语。
李璇似乎还没从秦宇洲的话语中反应过来,他永远也无法理解,三碳那祥和的笑容之下潜藏着怎样阴暗的内心。他也无法理解秦宇洲的说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今的人类已然岌岌可危,可最危险的,却还是我们人类自己。
“温亚辉?”似乎终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李璇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一脸饶有趣味的秦宇洲。
“不错,温亚辉,龙隐村温家的温亚辉!”秦宇洲似笑非笑的俯下身来,将温亚辉脸上沾血的长发拂去。
“那一夜之间消亡的温家。”
居然真是温家之人!李璇猛地瞪大了瞳孔,那这么说来,这温碧云便是这温亚辉的父亲!而吴双,便是温亚辉的女儿?!
不过,如今的秦宇洲似乎只知道这温亚辉的第一重身份,这个女儿,怕是鲜有人知。
“咳咳咳……你又来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温亚辉似有些疲惫,瘫软回墙角,猛烈的咳嗽了一番之后,紧盯着秦宇洲。
“龙隐村温家,涉嫌盗窃天球机密。依法缉拿审讯。”秦宇洲缓缓开口,眼睛看向的对象,却是一旁的李璇,“缉拿过程中众人极度不配合,所以不得不采取强制手段镇压。其父坠崖,妻子身亡,余下一人关押在此,询问机密隐藏之所。”
“可世人都不知道的是,你那坠崖的父亲,却并没有死,而是成了这叛逆者的大当家!温碧云!”
秦宇洲猛地回过头来,倒是使得墙角的温亚辉身形一愣,眼神迷离之际,随即摇了摇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我妻子没死,他不可能死!”
言语之中的慌乱,宛如精神错乱一般。
“你妻子已经死了,你父亲如今还活着,如今就在这栋楼上进行谈判,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跟我去看看!”
“我不信,我不信,咳咳咳……我不去!不去!”温亚辉猛地缩着身子,被关押的这些年,他已然看清楚了这些人的嘴脸,为了撬开自己的嘴,无所不用其极!
“人人都说你疯了,但我知道,你没疯!”秦宇洲握紧了温亚辉的双肩,强悍的力量带动着昔日的伤口,使得原本干涸的白衣再添一抹猩红。“如果你配合,到时候我说不定会放任你父亲与你离开,若是不配合,既然没有了价值,你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必要了!”
“让我来吧!”看着温亚辉痛苦的脸色以及秦宇洲脸上的一抹狰狞,李璇伸出手来抓住秦宇洲的右臂,他意识到,如果自己此刻不出手的话,这温亚辉或许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了。
“你?”秦宇洲眉头轻佻,眼波微转。
“让我单独和他聊聊,我试试!”李璇直盯着对方的双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