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汀汀手机关机,方幸珝立即向路钧尧询问了她的情况。得知她自离婚后都好好地待在路宅,方幸珝松了一口气,用最快速度处理好今天的工作,然后驱车去往路宅。
远远就见到路汀汀在跟两岁的儿子玩皮球。穿着白色的宽松连衣裙,长发随便在脑后挽了个揪,脸一侧,就看到下巴完全尖了。
方幸珝不过两个月没见她。
她看到方幸珝,没有惊,没有喜,没有悲,只招了招手,叫她一起玩会儿。
陪两岁小孩玩球,要迁就他弯身,两个大人比他累得多。
玉雪可爱的小朋友看她们气喘吁吁,可能觉得她们菜,大发慈悲地说:“妈妈,干妈,你们休息吧,我去找外婆玩琵琶了。”
他对音乐有些兴趣,最近经常缠着外婆学弹琵琶。
路汀汀给他擦了擦汗,亲亲他肉嘟嘟的小脸:“去吧,宝宝。”
小短腿哒哒哒跑远了,路汀汀望着那方向,忽然说:“平时都是一个月才见一次爸爸,大人的事,他根本不知道。我就不用跟他解释了,”
她转向方幸珝,“对吧?”
方幸珝没答,向她张开了双臂:“宝宝,抱抱。”
路汀汀的眼泪几乎是瞬间落下来的。
眼泪流得很多,但她神色是平静的。
她说,前段时间因为岳家出了事,她就没把自己的情况告诉方幸珝,毕竟谁也帮不上忙。
她说她的爱情信仰坍塌了,她站在荒芜破败的废墟之中。
她说她疯狂地调查过他的所有信息,找人监视过他。结果同他说的一样,没有别人。只是爱流走了。他们都无能为力。
她说他愿意维持婚姻,直到她想离开。
“‘维持’,他用了‘维持’这个词。我努力了,真的非常非常努力了。”漂亮的杏仁眼里,往日的明亮被泪光取代。洁白的裙子里,她瘦得像是可以飞起来的精灵,
“我越是想精确描绘出爱的模样,就越是落败。到最后,画虎不成反类犬。”
“我不后悔。我只是,”她将手压在胸前,“只是觉得,这里有点空。”
路汀汀说完之后,好像疏通了淤泥,状态好了些。她洗净脸,虽然眼睛肿肿,但也恢复了些神采。
她告诉方幸珝:“最近都反反复复的,好一阵、哭一阵。不过我看很多帖子都说,失恋和离婚都是这样的,过段时间都会好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
方幸珝想了想,对她说:“好不好,你都好。”
话有点绕口,她解释道:“就像以前,我要么饿到死,要么饱到吐,睡也睡不着,待也待不住。”
路汀汀问:“然后呢?”
方幸珝说:“然后……你知道的,每天起来,工作,和你、和吉吉玩,和我妈吵架,就是做着这些普普通通的、我应该做的事。”
她和路汀汀对视:“然后,就好了。”
有些无厘头,两个人却忽然都笑了。
从路家离开的时候,路钧尧恰好从外面回来,边解着领带边进门。方幸珝和他打了声招呼,对方简单一颔首就没了后文,他的目光有他追寻的方向。
送客的阿姨温声细气地感慨:“汀汀还是有福气的。友情上有你关心她,亲情上,哥哥又牵挂照顾。以后她一定会圆满的。”
方幸珝笑着应:“一定会的。”
有人坍塌。
有人重建。
……
这一年,方幸珝去现场看了岳辰的最后两次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