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走廊来来往往的人,也顾不得医院的地上脏不脏,双膝着地仰头看魏应城的脸。
看到魏应城因为疼痛而张大嘴呼吸的模样,魏郁的心也猛地一收缩。
该如何是好?
如果是哮喘他还有方法。
可是胃病就像医生说的那样,没有特效药,突然发病了就算吃药也要忍一段时间才行。
魏郁不知道胃痛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肚子饿到极端时能疼到什么地步。
能倒在地上实现模糊还动弹不得。
能浑身是汗还依旧冷到牙齿打颤。
他憎恨自己那个该死的父亲成日泡在酒精里,连自己的儿子饿到在地上打滚吐胆汁都置之不理。
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会吃这种苦头。
那些坐在轿车里的孩子锦衣玉食,享用着用之不竭的食物,怎么会知道饿肚子会有多疼……
他嫉妒又羡慕,他仇恨又向往。
直到回到魏家,他发现魏应城这个别人眼中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却在他还没出现之前就已经落了胃痛的病根子。
魏郁倒是没有问题,即便现在成夜高度酒精加冰块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魏应城的胃病拖到一直到现在非但没好,反而有愈发严重的倾向。
魏郁在去医大旁听的时候学到有些胃痛是心理问题的躯体化变现,而魏应城的胃病是由于什么……
他不知道。
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功不可没。
魏应城额上冒出冷汗,魏郁抑制住左手的颤抖帮他擦去。
魏郁轻声说:“你刚刚想说什么?我会答应你的。”
魏应城深呼吸,让自己靠在椅背和墙上。
这样即便不太舒服,但能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魏郁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他开出一个可以挽回的代价。
魏郁猜一定会很难做到。
他在心理安慰自己:就算哥很善良,但他这么生气,也不会让我很容易做到的。
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啊,只要有希望就可以。
魏郁蹲在魏应城身边,仰头看着他泛白的嘴唇。
魏郁说还是先去要一杯热水来。
“别去。”
魏应城拉住他的手。
虽然魏应城是制止他去麻烦别人,魏郁的心还是可耻地悸动了一下。
魏郁蹲回去,“哥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他凝视着魏应城的脸,发现魏应城的长相比过去要成熟许多,也……好看了许多。
魏郁喉结动了动,问:“哥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