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觉得不够,又打发徐骋意去酒窖提两坛子来。
沁嘉觉得这人跟自己说话的样子有些新鲜,酒意上头,坐在蒲团上笑得东倒西歪:“待回去后,本宫就跟萧容昶说,赏你个京官儿做。”
“长公主谬赞了,属下空有一身武艺,最后还不是被您五花大绑在这里!”庞秋酒量不小,只是容易脸红,一边蹲在那傻笑,听长公主悠悠说道:“你方才说,自己从在蜀中就跟着萧容昶,这几年他一直没调你回京,是放你在江南收集情报吧。”
庞秋看似个糙汉子,实则精明极了,要不也不能千里迢迢,循着蛛丝马迹找来这里。
几乎是立时,脑子就清醒了一半儿。
不由往左右看去,长公主身边那个男人已经不在,正好趁此机会,带人回去向大人复命。
“卑职愚钝,听不懂长公主在说什么。”他伺机而动,却在站起身时,看见眼前女子似乎出现了好几个重影。
随即,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哈,哈哈……”沁嘉站起身,指着他,笑容肆意张扬,“没用的东西,我这梅子酒,可不是谁都能喝的。”
月光洒在院中如盖的梨花树上,女子一手拎着酒壶,仰头痛饮一口,三千青丝随风舞动,半掩住一张倾国容颜。
脱去平素端庄的外衣,明媚张扬得像个欢脱的妖精,一身青衣,眸色迷离,气质善恶难辨。
倒了倒酒壶,已经空空如也。
徐骋意怎么还不回来,她想亲自去酒窖,刚走了几步,发现身侧不远处,立了个清瘦出尘的身影。
身披淡淡月华,气质如han松翠竹,泠泠令人不敢接近。
她吃了一惊,诧异于他竟然会这么快寻来。
酒精上头,她只觉这幅画面十分养眼,想起那次在安国公府,自己亦是色令智昏,做下那等糊涂事。
同样的人,同样的酒,竟令她生出同样的心思,真是不妙……
沁嘉一只手撑在树上,仿佛醉得厉害,整个人软软的滑了下去。
可恶的是,对方居然没有上前来扶,沁嘉跌在地上,小声嘟哝:“无情。”
“论无情,怎比得过殿下。”萧容昶冷漠又欠打的声音,夜色里听来有几分朦胧:“看来玉修观的生活不错,殿下已然乐不思蜀。”
“好说,好说。”沁嘉扶着树干慢慢站起,但似乎真喝得有些多,又顺着滑了下去。
这一次,是真起不来了,她两手抓着裙摆,转头朝对方看去。
岂有此理,狗男人对自己置之不理,却去扶那个庞秋。
不由变了脸色,有些僵硬的朝他伸出手:“还不过来拉本宫一把。”
对方却毫无反应,将庞秋扶起来后,好整以暇坐在案前,半点台阶都不给。
沁嘉生气了,冷笑一声:“萧容昶,你拔*无情。”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齐齐朝她看来。
好不容易缓过神的庞秋,嘴张开老大,震惊得简直欲昏死过去。
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是男人都知道,可从长公主嘴里说出来,还是对首辅大人,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庞秋默默把大块头往后缩了缩,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殿下!”萧容昶终于不再淡定,沉着一张脸朝她走去。
沁嘉欣赏到月下美人,感觉一口气终于顺畅了。
萧容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