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想钱想疯了么?
“行!”萧恩泽爽朗的笑道,指指酒馆侍者:“带我们去楼上的房间。”
“好勒!”萧恩泽一片金叶子的小费,让他从侍者的身上获得了无限热情。
房间内,棋盘摆在低矮的茶几上,萧恩泽和康普斯各坐一方,全神贯注的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伏特加和拉尔夫在旁边看,但静悄悄的,就连呼吸声都有意降低。
第一局,在棋盘快走满的时候,萧恩泽输了。
只有真正的失败降临,萧恩泽才发自内心的感叹,这个人的棋艺的确非常出众。但他不会就此放弃,一次的失败,已经让他洞察到了康普斯的强弱之处。他相信自己,不会是最终的失败者。
将五片银叶子推给康普斯,萧恩泽微笑道:“再来一局。”
此人修养不错,棋品很好。康普斯在心里暗暗评价,点点头。
第二局,萧恩泽下得更加艰苦了,但他竭尽全力,明暗交错的埋伏和陷阱布满棋局。这一次,是他胜利了。
康普斯尽管无比平静,但脸色却很难看。他在怀里摸了一阵,最后掏出一个布袋,然后从布袋里拿出五十片银叶子,极不舍的递给了萧恩泽。
萧恩泽暗自一惊,心想:“好哇!你这家伙竟然做的无本买卖,你根本就没有五片金叶子的本钱,这些银叶子都是赢来的吧!你的棋艺虽然不凡,但也太自信了!如果早早碰见了我,你拿什么来赔?”
但萧恩泽又想,这五十片银叶子是十盘棋局的成果,一下就让他拿出来,也的确是难为他了。但他并没有赖帐,人品不错。输棋了不恼怒,棋品也不错。
棋盘之间,两人互相欣赏起来,似乎有种英雄识英雄的感觉。
第三局,康普斯的攻势猛烈,萧恩泽防不胜防。但棋盘快下满的时候,康普斯依然没能将萧恩泽逼入绝境,反而令萧恩泽感觉到,他的棋下得慌乱起来了。
“看来,他是在担心,这一局如果输了,就没钱赔了。”萧恩泽暗暗的想着,但他手下却不留情,展开激烈的反攻。
最终,康普斯并没有一败涂地,和萧恩泽打和了。
“好了——”萧恩泽双手按在膝盖上,将椅子向后挪退一些,道:“和局好啊!今天我们没有分出胜败,留个悬念在这里,下次再战。”
康普斯沉默不语。
箫恩泽猜到他在想什么,他在心疼那些给出去的钱。一个连稀饭都舍不得浪费的人,又怎么会不心疼这些钱呢?
“这位先生,你的棋艺非常精湛,是我所遇过的人中最出色的,今天能和先生战上三局,我非常开心。”
或许是同样欣赏萧恩泽的棋艺,康普斯对萧恩泽的态度亲近了些,道:“先生,你的棋艺同样让我折服。嗯,真心折服。”
萧恩泽微笑道:“能和先生博弈几局本是快事,但我对先生的行为有些疑惑。”
“请说。”
萧恩泽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我见先生气宇不凡,眼中并没有对金钱的贪婪之色,和那些普通平民完全不同。但我很奇怪,先生靠摆棋局赚钱,连吃饭也非常省,究竟是什么事,让先生如此渴望金钱呢?”
康普斯双眼紧紧的盯着萧恩泽,眼中闪过了欣赏之色,面前此人的眼力不错。
萧恩泽道:“如果先生不方便说出来,那权当我没问过。”
康普斯微微低下头,似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眼里的忧伤,顿了许久,才慢慢的说起来。
原来,康普斯曾受过重伤,倒在荒野中,被科塔王国一个年迈的老妇女给救了回去。康普斯万分感激,心中记得老妇女对他的好,决心一有机会一定要报答。最后,康普斯的机会是来了,但对于老妇女来说,却是如五雷轰顶般的打击。她犯上恶疾,连正常的行动都很吃力,恰恰在这个时候,她的儿子,科塔士兵中的一员,竟在前方牺牲了。老妇女痛心疾首,病情越发加重了。
康普斯四处求医,最终找到一位能治疗老妇女疾病的医师,但所需要的代价却是一百片金叶子的高额费用。医师只给康普斯几天的时间筹钱,康普斯不想做坏事,却又没有什么工作能在几天之内赚取到一百片金叶子。
故此,他才想到了摆棋局这招。
听完康普斯的话,萧恩泽等三人都十分感动。尤其是萧恩泽,对康普斯所扮演的这个角色的好感更加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