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尚书夫人赶紧屈了屈膝,转身离去了。
满庭花树,衬着穿一身墨色绣着仙鹤云纹官袍的男人丰神俊逸,姿容绝艳,目光锁在沁嘉身上,凝成一片浓烈得化不开的深情。
“扰着你们聚会了么?”萧容昶扫视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水果杯盏,扶着她慢慢坐下去。
“还不是你成日都板着张脸,各个人都怕你。”
算起来胎儿已足月,再不生,她都觉得身子有些负荷不起了。
萧容昶显得比她更加紧张,每天下朝便回来亲自看顾着,生怕发作时自己不在身边,她会惊慌失措。
院子里阳光正好,下人们很快将长桌收拾干净,换了几样新鲜点心来。
其中有一样是沁嘉每日都会喝的鲜牛rǔ,萧容昶刚端起来,她便皱起眉,侧头躲避道:“都快生了,算了吧。”
萧容昶一向什么都紧着她,闻言便要放下。
玉痕却上前不依不饶道:“太医说了,每日都要喝呢,上次连着三日首辅大人将牛rǔ悄悄倒进花盆里,殿下晚上腿都抽筋了。”
萧容昶闻言摸了摸鼻子,讨饶似的望着沁嘉。
沁嘉根本无暇理会,从下午肚子变得有点硬硬的,她就想遣人喊他回来的,后来好些了便作罢。
可就在刚才那一瞬,肚子开始坠坠的胀痛。
她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萧容昶的袖子,脸色倏然变白了。
萧容昶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色跟着一白,朝外大声吼道:“快把柳太医和那几个稳婆全都叫来!”
玉痕刚才还稳得住,眼见沁嘉裙裾上湿了一大片后,也慌得跟什么似的。
萧容昶小心的将她打横抱起,脚步沉稳往寝室走去。
感觉怀里人一直用力揪着自己的衣服,柔声安抚道:“乖,别怕,别害怕啊。”
沁嘉疼得说不出话来,咬唇深吸气。
太医跟稳婆后脚就跟进屋了,萧容昶被推挤出去,像尊门神似的立在门边一动不动。
沁嘉从来不爱喊疼的,此刻只遵从太医的指令,一个劲的呼气吸气,可这疼实在太厉害了,饶是她双手紧紧攥着床单,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萧容昶不顾一切奔到床边,双眸里、一片赤红。
这种场合,男子是不能进来的,却没一个人敢阻拦他。
稳婆只是将床上撑起的纱帘拉高了点,隔开那血淋淋的场景
“柳朝云,你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殿下在喊疼吗!”萧容昶见她一张小脸煞白,额头上汗湿的头发一缕一缕贴伏着,心情焦虑想打人。
“大人明鉴,谁家娘子生孩子不疼啊!”柳太医原地跺脚,气闷道:“再说,您能不能先出去,这样会打扰到我们的。”
“不行,你别走,留下陪,陪我。”沁嘉一见他,就彻底丧失了坚强的一面。
此刻攥着他手指差点哭出来:“好疼,疼死了,都怪你!”
“柳朝云你这个废物,想不出办法给殿下止疼,老子砍了你!”萧容昶整个人都绷不住了,陷入一种极度绝望的境地中。
这时,稳婆突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