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在顾庭芳凉如水的眸中一瞥之后,时越轻咳一声,连忙道:“能悄无声息进入大殷宫的,不是本就在大殷宫之中的宫人,便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
“君上,那人可有什么特点?”
顾庭芳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身上有一股香气,肌肤滚烫,声音悦耳,身姿绰约,皮肤白皙,青丝垂腰……”
殷鹿竹听着,只觉得有些疑惑。
时越却是眉头越皱越紧。
“君上不是看不到么?”
怎么知道人什么皮肤白皙,身姿绰约,还青丝垂腰的?
“孤猜的。”
时越:“……”
瞬间就感觉大海捞针了呢。
“殷鹿竹,将这人给孤找来。”
闻言,殷鹿竹上前行了一礼,“君上,臣不日将前往凉州,君上清白丢失一事,恐再无暇顾及。”
顾庭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那般。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殷鹿竹,突然就静默无声了。
他都忘了,这人,要去凉州了。
时越复杂的目光落在殷鹿竹身上,半晌,他轻咳一声,试探道:“殷世子……当真只带驭冥军前往凉州么?你可想过,他们并不听你调遣,到时,你四面楚歌,他们或许还会火上浇油,你可有想过自己的处境?”
殷鹿竹脸上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来。
她朝着顾庭芳拱了拱手道:“若我留在殷都,君上会为难的,若我不带走驭冥军,他们身死,君上也会被臣民诟病的。”
说着,她叹息一声,像是千般凄苦,万般无奈的模样。
“此去,恐再无相见之日了。”
顾庭芳唇瓣抿成一条线,听着殷鹿竹的话,他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那双狭长的凤眸里也隐隐有什么复杂的东西在闪烁。
殷鹿竹瞥了一眼,只当他是被人夺取了清白之身,心里不痛快罢了。
“君上,臣告退了。”
观顾庭芳不语,只是看着殷鹿竹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淡出了视野,直到,再也消失不见。
这一刻,不知道是为何,他的心上,像是笼罩了一层阴云,压得他有些难以喘息。
这个人,就当真毫无怨言么?
时越看了看殷鹿竹离开的方向,最终又看向了顾庭芳,他道:“君上宽心,属下一定将那个夺走君上清白的贼人找出来。”
顾庭芳点了点头,有些烦躁的挥手,示意时越下去。
时越却是杵着不动。
一句话,像是历经了千百转那般,终于道;’“君上,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贵妃娘娘?”
闻言,顾庭芳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像是漂浮着细碎的寒冰那般。
他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不是,白芷希昨夜正在被罚,孤,认得她的声音。”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庭芳眸色微微一凝。
昨夜那个声音,实在是低吟婉转,妩媚天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销魂蚀骨。
“……”
顾庭芳突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知道是懊恼自己竟还沉沦在昨夜里,还是在气这人的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