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公子不知为何,深夜冒雨出了王府,此刻,被施延施大人带走了,恐凶多吉少。”
殷鹿竹瞳孔猛地一缩,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心陡然一沉。
是啊!
施延痛恨云姜众人至极,更何况,姬砚沉还是云姜皇族之后,那夜,宫廷夜宴姬砚沉被揭穿了身份,施延定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
想来,这些日子他都在暗中观察,今夜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
没敢再迟疑,殷鹿竹吩咐道:“叫叶盛玄带上人,随我去一趟施府。”
“是!”
长桉应了一声,连忙走了出去。
连绵的细雨在不停的下着,施府地牢内,却是灯火通明,连绵不休,将那雨声彻底隔绝。
施延坐在椅子上,正面带嘲讽的盯望着地上因痛苦而扭曲着身子的姬砚沉。
他身边的人上前,“大人,这云姜余孽莫非是有什么毛病不成?怎这番模样?”
施延不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姬砚沉,满意的看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面颊。
施延突然嗤笑一声。
“今夜,也是你命该如此,若你一直躲在楚湘王府,我或许拿你便没有办法,可你今夜偏偏出了王府,我便要为我死去的双亲复仇了!”
施延眼中闪过厉色。
他抬手,轻轻的卷起裤腿。
这里,有一块醒目的疤痕,即便是求尽了这世间神医能人,也无法将之除去。
想到幼时那一幕,施延脸上的恨意越发的明显了。
原本,他也是云姜人。
父亲在朝为官,为对云姜皇忠心耿耿,从无二心,那日,皇后诞辰,宫廷夜宴,云姜皇令官员携家眷入宫赴宴。
母亲便带着他于父亲一同进了这云姜王宫。
他谨记母亲的劝导,一直小心谨慎,从不敢逾越分毫。
可是,姬萱用箭射伤了他的腿。
一瞬间,鲜血便将他的裤腿染的嫣红,他一声也不敢吭,也不跟哭,只是强忍着。
母亲心疼,便流了几滴眼泪,谁知,却招来了姬萱的怒火。
那个时候的姬萱,和他一般的年岁,可是缺占着那盛极一时的宠爱,飞扬跋扈。
竟将朝廷命妇踩在脚底侮辱。
“他能当我的靶子,是你施府满门的荣耀,你如今落泪,是对我父皇和母后有所不满么?”
母亲只是一个闺中女子,一直以来相夫教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她只是怯怯的摇头,一个劲的求姬萱宽恕。
可姬萱还是命人按住了母亲,在她的脸上刺下一个‘娼’字!
母亲受不得这等侮辱,当夜面寻了短见。
父亲与母亲鹣鲽情深,见母亲就这么去了,心中愤懑,便连夜入宫想要一个说法。
可是那云姜皇和皇后却怕此事传出去,伤到了姬萱的名声,便说父亲谋逆,累及全族。
自己若不是在危难之时被父亲塞进狗洞躲过一劫,哪里还有今日复仇的机会。
施延的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深深的血腥之色。
“将他的手脚砍下来,悬挂于闹市,我要让那些如老鼠一般藏匿的云姜余孽看看,这便是他们储君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