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反应,殷鹿竹一把拽过姬砚沉,就这样,那箭重重的钉在了她的胳膊上。
「啊!」
殷鹿竹发出一声瞳孔哀鸣,那血瞬间便将她白色的衣服渗透,露出了灼目的鲜血。
「你是刨了玄卿祖坟么?他干什么一直针对你?想要你的命!」
瞧着她手臂渗出的血迹,姬砚沉身子微颤。
玄卿看着那一幕,整个人在瞬间愣怔,手中的弓箭也慢慢的垂落了下来。
姬砚沉惊愕的看向殷鹿竹,眼中燃烧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你……」
殷鹿竹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汗水瞬间便将她的脸浸湿。
疼,深入骨髓的疼,连呼吸都险些卡住。、
「你不是说,我便是落入敌方手中也能痊愈,你身娇体弱不能受伤么?」
殷鹿竹瞥了他一眼,「你于我而言,很重要。」
姬砚沉看着她,心中像是被一抹暖阳渗透。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在他图谋天下的路途中,多了一个劫,它的名字叫……殷鹿竹。
殷鹿竹的举动落入眼中,玄卿的一双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冷的入骨入髓。
他高声道:「殷鹿竹,这一次,你休想再轻而易举的逃出北国!」
渐渐的,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冷厉,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也渐渐的被嗜血所取代。
「传孤之令,将殷鹿竹就地诛杀!谁能拿下她的人头,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听见他的声音传来,姬砚沉清寂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凝重,他紧紧的盯着玄卿,手却已经摸到了腰间的软剑。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马儿的嘶鸣传来。
沈今召骑着黑马一路冲了过来,他的身后,是训练有素的铁骑。
可殷鹿竹却一眼看出,这铁骑并非出自皇城,而是……相国府兵!
就在这顷刻间,玄卿大队人马已经追了上来。
他目光扫过这不到他人数一半的铁骑,和脸上被汗水湿透的沈今召,菲薄的唇瓣发出一声极度不屑的冷哼。
「沈二公子,你就这么带着铁骑闯入我北国,意欲何为?」
「你可知?当凭你这行为,孤便能将你就地斩杀,殷国不敢多说半个字。」
沈今召翻身下马,他来到玄卿跟前与他对视。
一时间,谁也不曾说话,玄卿也不急,他就这般慵懒的坐在马背上,神情悠然的瞧着沈今召。。
沉寂中,沈今召忽然朝着他行了一礼,「君主,你若杀了殷世子,就不怕楚湘王与你为敌么?好歹,曾经的楚湘王府也庇佑过你。」
「呵呵。」玄卿慵懒的笑着,他的目光透过沈今召落到了殷鹿竹的身上。
此刻,她白色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手臂垂着,那箭已经被拔了出来。
她的面颊格外的惨白,却睁着一双眼睛与他对视,倔强得很。
「呵呵。」
玄卿又是一声低笑,「殷世子,孤可以饶了你,大殷你便不必回了,待在北国吧。」
「不在。」殷鹿竹回答的干脆。
她身上背负着家仇,南疆虽被瓦解,可剩余的三大藩王依旧在逍遥法外,她便是拼尽毕生之力,也定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