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毫不在意的轻哼一声,「谁看见我得罪他了?说不定,是君上看我不顺眼,故意找茬呢。」
青萝:「……」
殷鹿竹回到奉安殿,还来不及坐下,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便响起。
「呵,鬼混回来了?」
殷鹿竹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此刻,他正低头捣鼓着手中的药材。
便是隔着一段距离,殷鹿竹也能闻到那淡淡的药香之气。
她大步走了过来,最终在姬砚沉跟前坐了下来。
看着被他捣碎的药草,殷鹿竹不解的问道:「这是要做什么呢?」
姬砚沉不语,只是垂眸专注着手上的事儿,将殷鹿竹漠视了个彻底。
见他没有说话,殷鹿竹也没再多问,她只是打量着眼前的姬砚沉,她清澈的黑眸在瞬间划过一抹暗光。
姬砚沉的身上,有一种沉淀在骨子里的贵族之气,从前她便发现了,便是在面对顾庭芳的时候,他依旧不卑不亢。
虽然自称草民,可眼底却无半分惧意。
还有先前莫名的失踪,和他腹部的伤痕。
南疆叛乱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可他的伤口分明像是欣伤,即便被人用特殊的方法处理过那伤口,让人看上去可怖,觉得严重,可她还是觉得,并不是那样的。
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定是有什么连父亲都不知道的什么秘密。
姬砚沉捣着药草的手慢慢的慢了下来,他能感受到那停在自己身上炙热的目光。Z。br>
他终于还是停住了手中的事儿,他抬眸看向殷鹿竹,「这般盯着一个男人看,是否有些过于失礼?」
殷鹿竹脸上的阴霾在瞬间消散,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般。
她双手猝不及防的捧住了姬砚沉的脸,后者身子一僵,眸光划过一抹什么,快的让人抓不住。
殷鹿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我家庸医长得真好看,风骨清澈,容色清艳,看着便叫人心情愉悦。」
「我家庸医」四个字骤然传入耳中,姬砚沉就这样突然红了一张脸。
半晌之后,他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
而后像是突然记起自己的药草,双手抱起自己的东西,大步往外走去。
「我回自己院子了。」
瞧着他的背影,殷鹿竹脸上那荡漾的神色在瞬间就消散无踪了。
她望着姬砚沉,眸色却是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直到成为了深不见底的暗沉。
纵使父王握着十万驭冥军,可怎就有能力将这么多个出色的男人困于府中呢?
北国玄卿,相国之弟沈今召,公卿之后苏御,还有这姬砚沉,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她绝对不信,这般人物,只是一个大夫。
正在这个时候,青萝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将一件衣服放到了殷鹿竹跟前。
「姬公子让奴婢送进来的,他说,世子这身黑衣不伦不类,像个刺客,换了的好。」
殷鹿竹:「……」
果然,这顾庭芳的审美是个人都欣赏不来,穿些什么东西。
「世子,明日君上问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