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的看着殷鹿竹。
“殷世子,你认识顾庭月?”
提起顾庭月,殷鹿竹忽然就伤心了起来。
她靠着柱子滑落在地,而后抱住柱子,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哭的双眼通红,喃喃出声。
“我本来也不想要顾庭月的命,我本来也不想害死他,也不想利用他,可是,可是他害我满门,我这人素来恩怨分明,他害了我满门,我便得害他满门……可是……可是……”
“他临死还在为我考虑,他都不知道我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他就稀里糊涂的死了……”
殷鹿竹的哭声越来越大,说出的话更是让乔岁宜一脸茫然。
她只知道殷世子在南疆失踪,可是,他不是被皇兄流放三千里了么?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她都不知道的隐情?
叹息一声,乔岁宜努力将殷鹿竹拽了起来,将她扶回了房间。
……
翌日,天刚刚亮,张家德便急吼吼的闯进了昭德殿,“不好了君上!”
顾庭芳从龙床上坐了起来,神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张家德,整个人透着一种初醒的随性和不羁。
“何事?”
“昨夜,公主昨夜彻夜未归?”
顾庭芳漱口动作微顿,“去哪里了?”
“楚湘王府。”
顾庭芳猛地转过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家德,“什么?”
瞧着顾庭芳眼中掩饰不住的戾气,张家德颤抖的回答道:“公主昨夜便去了楚湘王府,与殷世子把酒言欢,后来俩人皆醉了,便宿在了殷鹿竹的房中。”
“今朝,丫鬟前去叫殷世子起床,却发现,那殷世子与公主相拥而眠,如今,这件事也不知怎的,就传遍了了大街小巷,百姓议论纷纷,说是殷世子给了相国一个好大的侮辱。”
这消息对顾庭芳而言,无异于火烧浇油,他气的手都在颤抖。
许久之后,他一脚踢翻了屏风,“去,将殷鹿竹带来。”
张家德点了点头,“奴才马上去让人传旨。”
……
殷鹿竹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坐在马车里,对面是面色红润的乔岁宜。
听着车外传来的声音,殷鹿竹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殷鹿竹不是不近女色么?怎么还和公主……”
“这殷鹿竹当真不是个人呐,明知道君上已经赐婚了相国与公主了,他竟还将人给哄骗了。”
“这纨绔就该被雷劈死,他竟这么缺德。”
“现下,不知道相国得多难过呢!”
“唉!”
殷鹿竹叹息一声,“公主,你为何会躺在我的床上?”
乔岁宜神情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醉酒,整晚都在胡言乱语,本宫怕被有心人听去,生出乱子,便亲自照顾你,天明的时候有些累了,便倒在床榻上休息了片刻,谁知道,竟被传的漫天风雨。”
殷鹿竹生无可恋的往后一靠。
“君上此刻传召,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了。”
“如今木已成舟,不如,殷世子便与本宫成婚如何?”
乔岁宜话一出,殷鹿竹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她惊悚的看了乔岁宜一眼,默默的往角落里缩了缩:“再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