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心里传来的声音,顾庭芳脸上的神色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青楼?”
殷鹿竹一怔,身子在瞬间坐得笔直:“君上去过?”
“龌龊的东西!”顾庭芳敛着眉眼,语气不善道。
闻言,殷鹿竹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心道:‘装什么装,到时候玩的嘴起劲的就是你。’
顾庭芳静静的听着她心中肆无忌惮的辱骂,眸光沉的有些瘆人。
殷鹿竹偷偷的看他一眼,瞧着他此刻的面色,她微微迟疑了一下。
“君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哼!”顾庭芳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任何人,被人这般咒骂,能好到哪里去。
这个两面三刀的殷鹿竹,还真不是个东西。
马车一路朝着前面走去,终于在湖心小筑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时越冷漠的声音。
“主子,到了。”
车帘被掀开,顾庭芳下了马车。
放眼望去,百树梅花,竞相绽放,或半石古拙,或临水曲斜,那秀影扶风的琼枝,那暗香充盈的花瓣,无需笔墨的点染,却是十足诗味沉酣。
顾庭芳有些微微惊讶。
一个风月场所,竟也这般雅致。
瞧着他眼中的神色,殷鹿竹有些讨好的凑了上去,她抬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君上,我们上去。”
顾庭芳斜了她一眼,“若被人知晓,你可后果?”
殷鹿竹点了点头,“御史台定然是弹劾,说臣蛊惑君上到这风月场所,可是君上,你可以告诉他们,你患有隐疾,需得到这地方治愈……”
殷鹿竹未说完的话,在顾庭芳的眸光逼视下,默默的噤了声。
她轻咳一声,“那君上便说是臣有隐疾需要到这地方治愈嘛。”
顾庭芳没再多言,几人上了一艘画舫。
煮了一壶酒,那酒香弥漫了整个画舫,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殷鹿竹抬手给顾庭芳斟酒,“顾公子,你尝尝。”
顾庭芳微微怔了一下,为她那一句在寻常不过的‘顾公子’。
他觉得,殷鹿竹的声音很好听,那一声声的顾公子,像是温婉的女娘在呼唤自己的郎君那般。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顾庭芳像是受到惊吓那般,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末了,殷鹿竹又给他倒了一杯。
因为酒气的熏染,男人面颊透着一丝浅浅的红晕,看上去格外的诱人。
殷鹿竹仰首望着他,面颊酡红,“顾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哼。”顾庭芳放下酒杯,极度不屑的哼了一声,话锋一转。
“比起顾庭月如何?”
“……”
殷鹿竹有些嫌弃的看他一眼,默默的坐直了身子,并且离得他一段距离,这才道:“君上长得好看。”
‘可是顾庭月很温柔啊。’
顾庭芳扭头瞥了她一眼,“殷鹿竹,你这不男不女的,将来如何执掌驭冥军,可能服众?”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殷鹿竹艰涩的扯了扯唇角。
“君上,你没有镜子还没有尿么?”
“放肆!”
顾庭芳沉沉的丢下两个字,他拿起面前的酒轻轻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