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灼目的鲜血便将他的青衫染红。
他高大的身子酿跄了一下。
转身,他不可思议的朝着殷鹿竹看了过来。
见她依旧坐在马背上,只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弓。
剧烈的疼痛袭来,玄卿却像是无法顾忌那般。
殷鹿竹,他明明说过,这一次,会护着自己的。
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箭,殷鹿竹脸上慢慢的扯出一抹笑容,声音温柔如初,“玄卿,我食言了,抱歉。”
喉结滚动,玄卿抬手握住了那箭,然后,狠狠的拔下,重重的掷于地面,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便知道,那殷鹿竹是不可以相信的!
他看着殷鹿竹,却是缓缓抬起了手,“北国将士听令,我以北国储君的身份命令你们……”
他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滚滚浓烟。
林斐一愣,玄染更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粮草!是粮草!”
瞧着远处冲天的火光,殷鹿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林将军,再不撤军去救粮草,待到冬来,你们北国将士只怕有来无回了。”
林斐盯着殷鹿竹,起初只觉得这人无甚威胁,不过是个养在京中的少年而已。
这一群人只不过是乌合之众,一群没有本事的士兵,和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少年。
而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看起来大义凛然的少年居然会暗箭伤人。
暗箭伤人便也罢了,居然还偷袭,烧粮草!
“卑鄙!”
轻嗤一声,林斐道:“殿下,我们先撤。”
玄卿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一并随着北国士兵撤退。
瞧着那袭逐渐淡出自己视野的青衫,殷鹿竹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他此去是凶是吉。”
闻言,长桉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世子,你很担心玄卿么?”
点了点头,殷鹿竹有些不舍道:“自然,相处了这么久,也是有感情的,况且,这个男人真的太单纯了,很随意的便相信了旁人。”
“……”长桉抿了抿唇瓣,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无言以对。
可是,长桉轻咳一声,“可世子,你为什么用生锈的箭射玄卿?”
闻言,殷鹿竹抿了抿唇瓣,“锈入肌肤,九死一生,我便是要让他知道,我不是谁都可算计的。”
长桉:“……”
最毒妇人心啊!
不消片刻,叶盛玄来到了殷鹿竹身畔。
他一身铠甲,上面沾着灼目的血迹,那俊朗的面容上也沾染了许多血迹,分不清是旁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阴沉着一张脸,就这样看着殷鹿竹,难以分辨此刻在想些什么。
对视了片刻,殷鹿竹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擦过他的面颊,“你受伤了么?”
瞧着他这过分亲昵的举动,叶盛玄面上的神色当即便越发的难看了。
他后退一步,看着殷鹿竹的眼神越发的不善,
“殷世子,此事,你是否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
瞧着她面上的无辜,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那般,叶盛玄差点就一口气没有上得来。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