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亲眼见证了这人的雷霆手段,也看到了纨绔外表之下的谋算和狠绝。
这一战,只怕,北国会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去传信的士兵马儿竟独自回来了,马背上还有一个包袱。
叶盛玄皱着眉头,一个眼神,便有士兵上前将包袱打开。
瞬间,那包袱里的头颅便滚落在了地上,直直的朝着殷鹿竹这边滚了过来。
叶盛玄眸色猛地一冷。
这是方才去传信的士兵人头?
他下意识的看向殷鹿竹,却见她垂眸冷然的看着地上的头颅。
没有想象中的惊惧,也没有暴怒,平静像是一汪不起波澜的死水。
“呵!”叶盛玄冷哼一声,“殷世子,你这一招,是再那个话本子上看来的?”
像是没有听出他的嘲讽那般,殷鹿竹淡淡的看向玄卿:“看出了来了么,玄卿?”
闻言,玄卿挑眉看了一眼殷鹿竹。
四目相对,仅仅一瞬,他便明白了殷鹿竹让这侍卫前去传话的原因了。
心下微惊。
玄卿道:“看出来了,北国此次统帅是林斐无疑。”
“林斐?”
叶盛玄惊愕的看了过来。
他目光再一次扫过地上的头颅,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北国之中,有一战神,很是骁勇,爱好便是砍人首级,此人极为残暴,为了赢可不计一切后果,便是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也能随时丢出去做陷阱引敌人入阵。
玄卿点了点头,目光再一次扫过地上的头颅。
“他断裂之处有明显的锯齿状痕迹,这是林斐的兵器所致。”
听着玄卿那寡淡的陈述,叶盛玄下意识的怀疑起来,“你是何人?竟对北国中人如此了解?”
大殷与北国比邻而居,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从不交恶,更不曾战场上打过,连他都不知道林斐的这些细节,一个面首又是如何知道的?
瞧着叶盛玄眼中的怀疑,殷鹿竹也没有要隐瞒他的意思,淡淡的陈述道。
“他乃北国储君,玄卿。”
瞳孔诧异的一缩,还不待人反应,叶盛玄手中长枪便抵在了玄卿纤细白皙的脖颈处。
“北国人?”
瞧着他眼底的戾气,玄卿衣袖底下的手猛地一紧。
一时间,谁也不曾说话。
周遭只有呼啸的风声,卷着黄沙扑面而来,将皮肤割得有些生疼。
叶盛玄再等着殷鹿竹开口求情,所以迟迟未动。
玄卿也不曾妄动,因为知道,此战,殷鹿竹只能靠他,必定不会看着他被伤害。
可是,这一等,便是半晌。
马背上那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像是没有看到底下的俩人那般,眸色寡淡得很。
叶盛玄眉头越皱越紧,左右权衡之下,他将长枪一收,“既然是北国储君,为何做了他人面首?”
说着,他瞥了一眼殷鹿竹。
玄卿后退一步,也不顾忌自己脖子上的血痕,只是轻笑一声,“造化弄人。”
“哼!”叶盛玄冷哼,“北国储君,你最好少耍花样,本将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