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南箫,傅绾笙转身便要离开。
然,沈南箫却及时叫住了她,他望着她,眼底含着脉脉深情:“傅姑娘,不啻微茫,造炬成阳。”
殷鹿竹轻垂眼眸,依旧没再多言,大步走出了这相国府。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沈南箫深深的叹息一声,喃喃自语,“傅姑娘,我只是不想你去冒险。”
有些事儿,有些人,动得,需得徐徐图之。
待到来日,定会有风清月朗的那一天。
……
殷鹿竹回到奉安殿的时候才知道,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眼下就在正殿,还要让她过去。
冷着一张脸,殷鹿竹大步朝着正殿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她便看到了一袭黑袍的顾庭芳慵懒的坐在那,像是浑身没有骨头那般,随意的靠在那,魅惑浑然天成。
殷鹿竹走进大殿,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鼻翼间,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影。
她走上前,规矩的行了一礼,“拜见君上。”
‘屁事怎么那么多!’
顾庭芳瞥了她一眼,“你是板子挨的少了?”
听着他话语里丝毫不掩饰的威胁,殷鹿竹轻抿唇瓣,“倒也没有,只是臣近来身子有些虚。”
时越双手环抱着佩剑,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的腹诽道,‘这殷鹿竹就没有不虚的时候。’
瞧着顾庭芳整日都不好的脸色,殷鹿竹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算了,今日不再状态,别说打架了,吵架都不一定能赢的。’
顾庭芳下意识的又看她一眼。
还想打架?
真是狗胆包天!
“孤到楚湘王府找王爷有点事儿,顺道来看看你死了没。”
“呵呵。”殷鹿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
正在这个时候,顾庭芳指着她身旁的狗问道:“你的狗会咬人么?”
殷鹿竹疑惑的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狗竟跑了进来,还很乖巧的站在她身畔。
收回目光,她她摇了摇头。
“不咬。”
顾庭芳不疑有他,他缓缓起身,拖着一袭黑袍便走了过来。
他微微俯身,手还未碰到狗头,那狗便在他腿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所以的动作竟一气呵成,毫无半点拖泥带水。
一切,就发生的如此猝不及防。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气氛也有些诡异。
顾庭芳僵硬的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有一瞬间的迷惘。
好半晌之后,他才抬眸看向殷鹿竹,“你不是说不会咬人么?”
还不等殷鹿竹说话,他又凉凉的吐出一句,“殷鹿竹,你纵狗行凶,孤现在便处置了你,任谁也是不敢求情的。”
忍着腿上传来的疼痛,顾庭芳的声音有些凉意。
这狗真是下了狠口的,这不是一般的疼啊。
“……”瞧着眼前妩媚的面庞都有些扭曲的人,殷鹿竹吐出一口浊气。
似是第一次知道一个男人可以这么不讲理。
迎着顾庭芳那压抑的目光,殷鹿竹轻轻抿落下唇瓣,“那不臣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