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便觉得,傅绾笙是不同于其他闺阁女子的。
从前是女子身份束缚了她,可如今,她在殷鹿竹的身上重焕新生,在男人的朝局里步步高升,游刃有余。
即便没有他护着,她依旧可以过得很好,可以风生水起,可以安枕无忧。
只是,那傅家的几百条人命,依旧是横在她心口的一根倒刺,无法轻易除去,也无法忽视。
或许是沈南箫看向殷鹿竹的目光太过于深情,太过于眷恋,令人无端的生出一种天长地久的错觉。
看着他,殷鹿竹浅浅的笑了一下,之后,便闭上眼睛彻彻底底的睡了过去。
马车在楚湘王府门口停了下来,萧越刻意压低了声音,“主子,到了。”
沈南箫点头,倒也没有丝毫的忌讳,将殷鹿竹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她的眉眼,她的呼吸,她,令他神魂迷醉,那是他此生也想要护住的人,是他的净土。
沈南箫将殷鹿竹抱在怀里,一步一步的往府里走去,直接进了奉安殿。
青萝和长桉呆愣的站在殿外,久久没有回神。
这是怎么回事?相国不是最恨主子了么?
沈南箫将殷鹿竹放到床上之时,她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眸子,透着丝丝迷醉。
她拽着他的手,模糊不清的呓语:“沈南箫,你会护着我么?”
男人看着她,菲薄唇瓣低低的吐出一句,“会,傅姑娘。”
闻言,她揉了揉鼻子,安静的睡了过切。
沈南箫看了她片刻,将她盖好被子,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青萝和长桉没有多言,只是目送着他离开。
角落里,带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怔怔的看着沈南箫,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见他就要离去,她下意识就要追上,却被突然出现的姬砚沉拦住了去路。
“世子说了,你只可待在我的院中,到这做什么?”
听着身后不悦的声音,女子这才回过神来。
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沈南箫离去的方向,抬眸,楚楚可怜的看着姬砚沉。
“世子救了我,我想到这里感谢一二。”
“他不喜欢被人叨扰。”姬砚沉沉着脸,声音有些不耐。
女子怯生生的低着头,“可我的命,毕竟是殷世子救的,如若不当面道谢,我良心不安。”
闻言,姬砚沉眉头皱的更紧,“你的命,你的脸,都是我治好的,与殷世子何干?”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不够,他又补了一句,“那日,你自相国府中逃出,容貌尽毁,殷世子只是路过将你带回府中,自此,便再没管过你。”
“可如若不是殷世子将我带进王府,我眼下也只是乱葬岗的孤坟一孤冢了。”
姬砚沉下意识怀疑的神情落在了她的身上。
殷鹿竹的名声并不好,没人想上赶着往前凑,可这人……
正在姬砚沉分成的片刻,她竟不管不顾的朝着奉安殿冲去,嘴里不停的嚷嚷着。
“世子!奴家是你前些日子救下的,如今伤愈,特来感谢世子救命大恩,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