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下水道之中,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因为根本没人会来这里保养,地面上的雨水顺着小小的裂缝流了进来。
积水慢慢的漫过鞋面,源稚生还有源稚女面无表情的看着八首的怪物活动着脖颈。
“所以,在你们和我在这里纠缠不清的时候,神已经在谁也不知道的角落里,悄悄的恢复着力量。”怪物嘶哑的说,
“就算这样,你们也一定要继续和我清算吗?”没有立刻回答,源稚生抬起头静静的环视了一圈,然后回正目光,看着八首怪物说:“你想说,让我们放下过去的恩怨,先一起解决神的威胁?”
“虽然这有些遗憾,但是我知道你们很讨厌我。”八首的怪物将头探了下来说,
“但是为了对付我这种小角色,将神的威胁放在一边,这难道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吗?”
“确实,你的血会脏了我的刀。”源稚生冷冷的说。
“我倒是挺想让你的血涂满我的刀。”源稚女轻笑了一声,但目光之中依旧蕴含着冷意,
“不是那些假货,是用你真正的血。”
“我都说了不要着急。”八首的怪物吐着舌头,嘶哑的说,
“需要用这样的小手段将你们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说不定现在的神还处于虚弱状态之中,否则区区的混血种,根本就不需要她花费多少的功夫。”他将头探得更近,像是劝诱一样的说:“你,稚女,还有绘梨衣,你们三个流着皇血的兄妹再加上我一起,还有蛇岐八家,似乎能够试试看,将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神杀死。”
“神将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在赐予了我不可思议力量的同时,也将我的大部分理智剥夺了。”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灰白鳞片的丑陋身躯,
“必须要通过进食大量的龙血,才能让我保留一丝的理智。而神想让我做的,是去到地面之上,不停的进食着,将所有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来为她争取时间。”
“但是她失算了……”他突然的笑了起来,不管怎么听都很渗人的笑声在蓄水池之中回响着,
“我识破了她的计划,忍住饥饿保持了理智,还将与你们敌对,可能会成为神血食的勐鬼众也消灭了。”
“反正无论如何他们都逃不过死,就让他们在死之前为我尽最后的一份力。”他陶醉的舔了舔牙齿,似乎在回味他们血肉的味道,
“做为诚意,我并没有袭击蛇岐八家的成员,以及叛逃的勐鬼众们。”他深深的看了源稚生还有源稚女一眼:“怎么样?这样是不是能够让你们稍稍的接受我一点了?”
“一点也没有,”源稚生冷冷的说,
“反而觉得更加的恶心。”源稚女没有说话,在黑暗中散发着危险红色光芒的长刀说明了他的态度。
“哈……”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八首的怪物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自认为,并没有亏待你们兄弟。”他幽幽的说,声音变得更加的嘶哑,
“如果不是我,你们大概还在山里待着,没有人给你们付学费,你们在国中的时候就会被那个只喜欢喝酒的养父赶出门。没有达到年纪根本不会有人愿意雇用你们,你们就连打工都做不到,变得比歌舞伎町的那些不良们还不如。”他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还有绘梨衣,如果不是有我在,她根本不可能安稳的活到现在。死亡对于她而言是一种奢求,她只会变成鬼,变成最强的鬼,然后被你们一起亲手杀死……或是被她杀死。”
“你们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是我给了你们权利!是我给了你们力量!是我将你们捧得高高在上!”他的眼睛之中亮着诡异的红光,死死的盯住面前的两人,声音也嘶哑得不像是人。
他像是陷入失控一样的大声嘶吼着:“我不知道零号向你们说了什么,但是,那是我与他的恩怨,他有资格向我复仇而你们没有!你没有那个资格!”他怒吼着,像是厉鬼一样愤怒的声音在整个下水道中回荡着。
他的长尾甩动着,能够乘载上千斤重量的水泥柱在长尾之下崩断。
“你说完了吗?”源稚女静静的看着他疯癫的模样。他抬起头,轻轻的说:“你好像只是在说你给了我们怎样的权利,但好像没想过,大家长还有王将的地位,你是怎么得到的。”
“至于绘梨衣,我们的妹妹……”他顿了一下,
“就像你利用我们爬上勐鬼众还有蛇岐八家的权利巅峰一样,你也要利用她达成什么目的。而就连大家长还有王将都无法满足你,那么你所图谋的……是神的本身吧?”所有的声音消失,八首的怪物不再怒吼和挣扎。
源稚女看向突然间恢复安静的八首怪物,幽幽的说:“而绘梨衣在你的计划中非常的重要,否则你大可直接让她变成和他们一样,受你控制的傀儡。”他看向地上残破的
“王将”尸体说:“至于什么联手杀死神,只不过是想让我们把绘梨衣带回来。再协助你杀死神,榨干我们最后的价值,然后像那些勐鬼众一样,将我们的血与肉吞食的干干净净。”
“我想皇血对于你而言,一定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源稚女的手轻轻的拂过樱红长刀的刀身,
“我已经好几次听见了,你在偷偷咽口水的声音……真的,非常的恶心。”然后,源稚生突然的说:“而且,你真的以为我们停下来,是真的只为了听你的唠嗑吗?”下一秒,一声巨响在下水道之中响起,整个蓄水池像是地震一样的震动起来,支撑着蓄水池的水泥柱断裂,失去落脚地的八首怪物挥舞着未进化完成的翅膀,拖着巨大的身体躲避落下的水泥块移动着。
他八只头颅一齐怒吼着,赤红的十六只眼睛旋转着,寻找着爆炸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