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奥尔德……”一直低着头的凯撒抬起了头。
尼奥尔德,北欧神话中海洋与风暴之神,但是与居住在阿斯嘉德的阿萨神明们不同,他是来自华纳海姆,被称之为华纳神族的神明。而在这华纳神族中,除他之外最被人熟知的,就是拥有强大魔法的女神:古尔薇格。而正是因为这位女神,阿萨神族和华纳神族掀起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传说尼奥尔德在愤怒的时候,可以掀起风暴与海啸,毁掉无数航行于海上的船只和依海而建的村子。而在他高兴的时候,多变的大海会变得无比的风平浪静,依赖于海洋的人们,也可以更加容易的从宁静的大海之中获得比起平时更多的收获。
而根据秘党的考究,尼奥尔德可能是某位龙王,或是神秘的天空与风之王,又或是他面前的海洋与水之王的诸多名字之一。古早的人类在目睹龙类犹如奇迹一般的言灵之后,自然而然的崇拜他们,赋予了很多的名字,这些名字组成了一个个现代人类耳熟能详的名字,尼奥尔德不过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只不过,再确定另一个海洋与水之王的名字就是来自伪经之《以诺书》之中的利维坦的时候,将面前的这已经死去的龙王称之为尼奥尔德似乎有些不太恰当。相对的,她的名字应该是……
“贝希摩斯,你应该想说这个是吧。”弗罗斯特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里想什么一样。
他像是朗诵一样的说:“在那天,两个兽将要被分开,母的兽叫利维坦,她住在海的深处,水的里面;公的名字叫贝希摩斯,他住在尹甸园东面的一个旷野里,旷野的名字叫登达烟,是人不能看见的。”
弗罗斯特突然的问:“但是这些古老到几乎无法考证,而且异常模湖的消息,也会不准确的不是吗?”
“我们所了解的龙族的世界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用人类杜撰出来的名字称呼他们本来就是一种错误。”弗罗斯特回过头,向前走了去,带着凯撒走向那具龙王的尸骸。
近距离的看着这具龙王尸骸,凯撒的眼神无比的空洞,就像是个被提着线的木偶一样。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垂到耳边的头发,璀璨的发丝即使是在被迷雾覆盖的这座宫殿里,也闪动着亮眼的光。而这是他遗传自母亲的,而他的母亲……
弗罗斯特句偻着背,像是在膜拜一样的站在龙王的尸骸面前,他像是朝圣的一般的伸出手,似乎是想去抚摸那在不知多久之前就是那样美丽的金色头发,然后又像是触电一样的收回。
凯撒有些麻木的眼神看着他,因为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眼神。虽然他说了不想知道关于他们的事,但是刚才弗罗斯特的那举动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
弗罗斯特莫名的顿了一下,然后语气似乎有些疲惫的说:“以人类的身体,去适应蕴含在这具龙躯之中的力量,掌控只属于神明的权能,这就是尼奥尔德计划。为此,必须要保证受术者不被这具龙躯所排斥。”
“而你,凯撒,就是这样的存在。”弗罗斯特看着凯撒说,“很耳熟是不是,昂热和弗拉梅尔搞出来的尼伯龙根计划,不过是在基础上简化而来的,只是他们的目的是突破临界血限,强化血统。而我们要做的,是要将龙骨之中真正的力量引出来,继承龙王的力量,成为新的,甚至是龙王之上的存在!”
“只要完成了这第一步!登上王座的你就可以去狩猎其他的龙王!”有些空荡的王廷里,回荡着弗罗斯特无比狂热的声音,“王的权能,再加上加图索家的秘密武器,你将会是战无不胜的!新世界的王座是属于你的,属于由人而生的神明,尼奥尔德的!”
传说在奥丁亡于诸神的黄昏之后,新诞生的世界之中,尼奥尔德将会登上九大世界的王座,成为所有活着的神与人的王。或许狩猎龙王,将凯撒送上王座只是加图索家族的目的之一,更重要的是,他们想要成为新世界的神族,支配新世界的一切。
看着再次陷入莫名狂热的弗罗斯特,低着头的凯撒用没有什么感情的干哑声音说:“但是这又和陈墨童有什么关系?为了她,你们甚至不惜与学院宣战,将整个意大利化为战场。”
“为什么会觉得与她无关?”弗罗斯特回答,“她是必须的存在,她的生命并非她的,她是家族花费了极大的代价,为王的诞生而准备的祭品,而为你牺牲是她本该做的!”
将所有的真相一齐说出,弗罗斯特也不需要再伪装了。
“那么帕西呢?他是不是也是一样,本该如此的为我而牺牲?”凯撒突然的问,弗罗斯特愣了一下。
然后无论是他,还是弗罗斯特都沉默了下来。
……
“关于加图索家族继承人的问题,我想你们应该有所耳闻了吧?”庞贝说。
“如果你是指血统的话,我大概有所耳闻。”昂热点头,“凯撒的血统确实很优秀,在我所见过的全部学生中也是最优秀的那一波,不过嘛……”
“不过虽然算是优秀,但却说不上顶尖,远远比不上你找来的接班人。”庞贝替他回答说,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嘴上一点也不留情,“我的儿子确实很优秀,这一点是母庸置疑的,但是想要担任千年混血家族的主人,还是有些太牵强了。”
“据我所知,你们中似乎有个年轻人叫做帕西·加图索。”昂热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给庞贝倒上一杯热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庞贝端起杯子,习惯性的摇晃着:“家族年轻一辈的人中,血统比他优秀,言灵比他强大的年轻人也不是没有。但是就算他们的血统如何的优秀、言灵再如何的强大,在凯撒的面前,也依旧只能算是高级的仆从而已。”
顿了一下他又说:“不过帕西是个特例,他的血统很优秀,远比任何人都要优秀,优秀到几乎失控的地步……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是一个高级的仆从。”
“你们家对仆从的定义可真是有够奢侈的。”昂热顿了一下,”我有些好奇,我的老朋友弗罗斯特以前是不是也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