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分别,沈珏彻底想通许多,与其束手束脚等着他,倒不如自?己主动,把握住两?人?在一起的机会与时间。他是大渊赫赫有?名的武将,是百姓们心中最?坚固的盾,这次是南疆之乱,下一次又?会因什么分离?
她?不在乎什么女儿矜持,只想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钟。
直棂窗开了一条缝隙,雪光如月洒进来,漫在她?的面?上,泛起如云如雾的胭脂色。
胸膛的两?只小手,用着微不足道的力量按倒他。沈珏随之伏低身子,满头青丝如瀑落下,散在他的腹肌上,犹如盖了一层华贵的丝绸。
“珏儿,别……”他出声制止,嗓音却喑哑得不像话儿。
沈珏不解地看向他,手上轻拢慢捻抹复挑的动作没有?停顿,“为什么?你也对我?做过呀?”
猫眼如同水洗一般的黑曜石,纯粹乌亮,丝毫不知道她?此?时的神态有?多么惑人?。
谢大将军终是举起投降的旗帜,“帮我?……”
他此?生唯一的缴枪投降就输在她?身上了。
谢澜得了十日的休沐,两?个小别胜新?婚的小夫妻便在月满居窝了八九天,待到最?后一天才赶回卫国公府。
沈珏骑在马上,外罩一件雪白的银鼠皮大氅,整个人?清丽恬静。她?望着这肃穆的国公府邸,还未走进去?,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便压在心头。
谢澜将她?从马上抱下来,感受到她?几?不可察的忧思,看见高高翘起的飞檐,一瞬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谢澜握紧掌中柔荑,谁来都分不开,“怕吗?”
“不怕。”有?你在,所?以不怕。
没有?点?明,但两?人?心有?灵犀地相视而笑,执手相伴踏入厚重的广亮大门。
沈珏与谢澜回府的消息传到听雪院,彼时谢璨正在学习走路,听见长随带来的消息时,绊到桌角,狠狠摔在地上。
“少爷!”长随心疼地叫喊,二少爷自?从入行伍失去?一双眼睛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从前会三天两?头地跟林家和周家的公子约在一块儿眠花宿柳,可现在整日关在房间里,还不许人?点?灯,就跟角落阴影里的耗子一样畏首畏尾。
直到前阵子,宫里穿来圣旨,世子妃受封一品诰命夫人?。此?乃谢家的光荣,少爷也有?了动容,开始接受府医的医治。
能医治成什么样,众人?心知肚明,但聊胜于无,至少不能让他窝囊地死在国公府里。
外人?的议论纷纷,谢璨管不着也没力气再去?管。他把仅剩的气力都耗费在打砸摆设、教训奴婢上,一有?不顺心的地方就要打罚,脾性越发暴躁易怒。
他派长随盯着清梧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禀报。九天前谢澜带沈珏离府,期间去?哪儿没有?人?敢质问,发生了什么也不言而喻。
他确实废了,但仍旧难以接受曾经互相喜欢的小娘子眼里再没有?自?己,而他看不见,却还能听见他们的情意绵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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