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她们?四处寻物什磨簪子的间?隙,谢氏捉住沈珏镶吉祥纹袖口下的手,“还有,把她的指甲都剪掉。”
自谢氏进屋,沈珏便暗中掐手忍耐,直将掌心?掐出血痕。
谢氏吩咐下去,就有仆人手拿来剪子,一?点点剪去她的指甲。
谢氏露出满意?的笑容。即便是山野间?的猛虎,拔掉尖牙,砍去利爪,也就是个装腔作势的大?猫儿,伤不到?人。
吉时已至,谢氏亲自给沈珏盖上吉祥鸳鸯成双的红盖头,搀扶她去前院。
喜庆喧嚣的礼乐钻进耳蜗,像隔了一?层膜,听不清晰。
不知走了多久,透过洞开的沈府大?门?,能一?眼望见外面的街景,所?有人无不喜溢眉梢。
只要踏过高高的门?槛,她就算是嫁入刘府,再不是沈家的人。
沈从礼与谢氏满面春风,接受四方宾客的祝贺与赞美。
沈珏走到?他面前时,突然出声问道:“爹、娘,是不是只有我按着你们?安排的路走,才能称得上是你们?的女?儿?”
沈从礼心?头一?刺,骤然觉得她话里有话,却一?时品不出更深层的含义。
反倒是谢氏笑呵呵地?颔首,“当然,你只要听话,永远是爹娘心?目中的乖女?儿。”
鸳鸯盖头下,沈珏扯了扯单边唇角,原来他们?与谢璨一?样,只是将她看做一?个玩物、一?个牟利的工具。
不,他们?比谢璨还过分,□□折磨、卖女?求荣……
虽然生下她,却并未完全尽到?养育的义务,今日一?嫁就当偿还他们?短短七年的养育之?恩。
沈珏眸光闪了闪,毅然决然跨过门?槛。
纤弱的背影透着无言的决绝。
随着一?声高亢的“起?轿”,花轿晃晃悠悠地?抬离沈府,前往青州两淮巡盐运使的高府。
隐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同方位的四个人同时潜行跟随。
青州距云州两百余里,与京城背道而驰,花轿需四日后?到?达青州。
送亲队伍只有四轿夫、一?婢女?,而婢女?并非是碧云,沈珏自身难保,却仍挂念着她。
自沈珏被囚禁后?,碧云便不知去向。
碧云只是一?个丫鬟,想?来谢氏不会对她多加刁难,大?不了是让她去做些劳累的活计,虽然没有娘子的贴身丫鬟有脸面,但好歹能吃得上饱饭。
不至于跟着她,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花轿一?陡,沈珏扶住软绸铺就的轿壁,颠簸的频率加快,不一?会儿又骤然停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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