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倮哼了一声,说道:“这二十万大军如果被月氏人啃下来,另外两路偏师定然不敢深入,只能撤退,这次战争就算失败了。”
“皇帝如果不识好歹,还要打月氏,新来的将军,还是要依仗我们乌氏的,到时候再继续这么做就是。如果皇帝吃到了苦头,放弃攻打草原,那么我乌氏在秦国的地位只会高不会低。”
“你要记住,只有塞外的牧民和塞内的农耕之民同时存在,我们乌氏一族才能在两者之间长袖善舞,从中得利,如果两者中有一方没了,那我乌氏也就没了富贵之源。”
“父亲说的是,只有月氏不灭,我们才能从他们和秦国之间不停的赚取钱财。”
乌氏芳点头,深以为然。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尖利的哨音,以及猎狗的吼叫声。
乌氏父子脸色一变,连忙推门而出,刚好看到府邸的大门被人撞开,一个个披坚执锐的秦军士卒鱼贯而入。
“郦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乌氏倮铁青着脸,看向被秦卒簇拥的一个中年文士。
郦食其笑道:“上将军有请乌氏君前往郡府一行。”
“这是请吗?我父是有朝觐皇帝,议政之权,你们这样无礼,我们定要告到皇帝面前去!”
乌氏芳大吼出声,看到那些秦国士卒竟然绕开他们冲入府邸中,一看竟然是要抄家的姿态。
乌氏倮拢在袖子里的手颤抖着,脸上阴沉道:“那就走吧,我刚好去见上将军,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给个合理的解释,老夫决不罢休!”
……
半个时辰后,北地郡府。
面对乌氏倮父子一来就叫冤,质问,甚至还有告到皇帝面前的威胁。
赵佗面带微笑,平静开口。
“先给乌氏君父子上个水刑吧。”
已经被科普过水刑的樊哙,立刻狞笑着上前,将乌氏两人擒在地上。
紧接着,亲兵们将布帛和水端上来。
盖脸,加水……
“我要告到咸阳去!”
“杀了我吧!”
“你是恶鬼!”
“上将军饶了我!”
“我说!我们给月氏人传了军情!”
不到两刻钟,乌氏芳就先自家老父坚持不住,在揭开布帛换气的刹那,抓住机会,倒豆子一般就将他们父子,如何通过豢养的死士向月氏人传递秦国军情的事情,通通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