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少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故作凶狠的模样,仿佛是在说等下收拾你似得。
赵佗微微一笑,连忙移开目光。两人继续进行下一步礼仪,食黍米之后,便是双方口啜羹汁,然后再用手指去蘸酱吃,这就是一饭之礼。
要连续三饭之后,才算食礼完毕,然后用酒水漱口,进入新的环节。合卺而酳。
剖开的瓠瓜一分为二,盛满酒水。瓠瓜苦涩,所盛酒水亦是苦酒。赵佗和公主一人一半,但不能喝自己面前的,而是端起之后,相互交换对方手中的酒水,再一口饮下,此即为同甘共苦是也。
酒礼之后,便进入最后的环节了。宾客们已是离去,在赵佗尚公主的时候,没人能留下。
赵佗在屋中脱下礼服,交给公主的陪嫁女子。嬴阴嫚则走入内室,按照礼仪,脱下礼服,交给侍女接着。
一直等候的乳母走过来,将佩巾交给满脸羞红的公主。
“公主无忧,按我教你的法子,自当无虑。”乳母感慨的说着。这一刻,哪怕嬴阴嫚一向胆大,也是羞的低下脑袋,嘴里轻轻
“嗯”了一声。她的脑海里,想起乳母在宫中所教的种种知识,早已羞红了耳根。
此时陪嫁的女子已经将室内的床铺铺好。
“君子请进。”乳母唤了一声。在外面等候的有些急了的赵佗,立刻迈步走入内室。
只见公主低垂着脑袋坐在卧席上,面目羞红。一群陪嫁女子垂手侍立在两侧,公主的乳母则是站在一旁。
众目睽睽之下,赵佗只感觉头皮发麻。
“请君子解带。”乳母不带感情的说着。赵佗嘴角微微抽搐,回忆着婚礼的细节。
主人入,亲脱妇之缨。他在众多女子的目光中,走到公主面前。佳人垂首,幽香扑鼻。
赵佗伸手,亲手解下了公主的缨带。如此,婚礼才算正式完毕。
“吾等告退。”乳母和诸多女子行礼退下,并为两人带上房门。……
“走了?”嬴阴嫚抬起头,目光略过身前的赵佗,有些飘忽的望着掩上的屋门,放在膝盖上的两只小手紧紧握拳。
“没走呢,在外吃东西。”赵佗开口,这话逗得嬴阴嫚咯咯笑起来。她也想起了婚礼的流程。
那些陪嫁的女子出去后,按照礼仪,会去吃新郎刚才没有吃尽的食物,要将那些东西尽数吃完。
而府中的侍女,则要吃新娘没有吃光的食物,也要全部吃完才行。不过等到她们吃完并漱口后,并不会离去。
陪嫁的女子就会走到门口来,恭候在门外,随时等待屋内的新郎和新娘的呼唤。
此刻内室中,烛火摇曳。两人相对,呼吸声清晰可闻。赵佗目光如炬,直盯着眼前的新妇。
礼服已经脱下,缨带已是解开,只剩贴身的素服还在,更衬得她曲线有致,婀娜多姿。
“你说她们要吃多久?”嬴阴嫚笑完之后,又感到心头砰砰乱跳,忙乱找话题,眼神飘忽。
“快点吃,也就不到一刻。”赵佗嘴里说着,顺势坐到席上,贴近新娘身侧。
“那慢点吃呢?”嬴阴嫚声音发颤。男子的气息已是清晰可闻,让她的身体越发柔软。
“慢点吃,或许能吃一夜也说不定,这取决于怎么个吃法了。”赵佗似笑非笑,脸庞越来越近。
他的手已是悄无声息间放到了少女的腰间。屋中的呼吸声越发急促。嬴阴嫚被那手一碰,却是陡然想起一事,也不羞怯了,瞬间柳眉倒竖,瞪着面前的赵佗道:“当初你跟着打魏国的时候,在那个亳邑,到底有没……呜呜……”话未说完,赵佗已是扑了上去,堵住了那娇艳的红唇。
“没有,我发誓!”素衣飞舞,床榻摇动。……门外的陪嫁女子,在外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