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佗领兵至此,皆乃王命。”
书信中,赵佗表达了他是迫于王命前来的情况。
并说他赵佗和大司马田冲素来交好,如果齐王建最后真的迫于压力,要将田假、田冲等人交予秦国。
那他赵佗必定对大司马以礼相待,好吃好喝的送到咸阳,绝不让大司马遭受一点屈辱。
而如果齐王建不答应秦国的条件,最终导致秦国和齐国开战。
他赵佗也绝不占大司马的便宜,将一直屯兵于东郡,等待大司马召集齐国军队后,双方再约定时间地点,进行一场光明正大的战斗。
“赵佗,真乃君子也!”
大司马田冲很感动,不仅是因为赵佗在信里说他会善待自己的话。
更是因为赵佗在自己的一番教导下,终于知道了什么才叫堂堂正正,什么才叫君子之战。
听到大司马称赞秦将赵佗,相夫疾和一旁的田儋都惊讶到了。
田儋问道:“大司马,那赵佗上一次甄城之战,假装坠马,施展诡计夜袭我军,此等行事,堪称卑鄙,如何能当君子之称?”
田冲摇头道:“那已是昔日之事了。古语有云,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赵佗麾下二十万大军已经驻扎于东郡,大可趁着我齐军尚未集结的时候,发动袭击。但他没有,赵佗是要等着我将大军集合好后,再来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君子之战。”
田冲说到此处,感动道:“你们说,这赵佗是不是君子啊。”
“不会吧,我看过这赵佗的战绩,他一向以诡谋著称,怎会做这种事情?”
田儋和相夫疾满脸狐疑,表示不相信。
田冲见他们不信,便将赵佗的帛书给这两人阅览。
看完后,这两人也愣了半晌。
相夫疾皱眉道:“感觉这般行事不太像赵佗的风格,会不会其中有诈?”
田儋亦道:“相夫先生说的是,我看这赵佗说不定是想以这封书信来欺瞒大司马,好让我齐军放松警惕,然后他便可重施故技,再次发动夜袭。”
“不会吧……”
田冲嘴里这样说着,但他的脑袋里,还是不由冒出上一次甄城之战的场景。
那一场夜战,是他一生的污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田冲心中也有些担忧起来。
他低语道:“既如此,不管他赵佗信里的话是真是假,我齐国尽快将军队聚集便是。至于甄城、阿邑这边要广放斥候哨探,日夜巡视,营中兵卒训练也不能停,时刻做好秦军突袭的准备。”
田冲又想到如今的两军兵力对比,感觉有些头疼。
“秦军在此有二十万人,我军不过十万。赵佗纵使不突袭,堂堂正正来战,恐怕我军也不是对手啊。只能严防死守,拖延时间了。唉,那赵佗信中所言是真的就好了。”
“赵佗,你会是君子吗?”
田冲喃喃自语。
一旁,相夫疾和田儋满脸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