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佗染了风寒?」
「怎么会这么巧?」
当秦将赵佗感染风寒,无法下榻走动的消息传到符离塞的楚军大营时。
楚将项渠和景同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儿,景同才说道:「听说是赵佗在睢水河畔视察的时候,吹了冷风,然后第二天就下不了床了。」
「活该,最好中了风寒,一命呜呼!」
项渠骂了一声,但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他本想放出自己感染风寒的消息,诱使赵佗放下戒备,好让秦军过河。哪料到那赵佗不仅不动,反而也向外宣称自己染了风寒,这也太巧合了吧?
「竖子装病!」
「他在装病!」
项渠和景同对视一眼,竟一齐开口,话中主角都是那秦将赵佗。
「此子狡诈,竟然和我一样装病,莫非他是看出了我的引诱之计,知道我是在故意引他过河?」项渠浓眉缩成一团。
景同想了想,说道:「赵佗此子确实智谋过人。他对外宣称风寒,应是对将军你染病的回应,想来是看穿了将军的装病计谋,故意来戏弄吾等。」
「可恶,我要是抓住他,非把这竖子撕了不可。」
项渠忿忿不平的骂着,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好计竟然被对方看穿,心中满是不平。
骂完之后,项渠又满是不甘。
「既然这赵佗看穿吾计,骗不到他。那我也不和他来虚的,直接写信邀战,看此人如何回应!」
景同张了张嘴,但抬头瞅了项渠一眼,见他已有焦急之色,便只能暗叹一声,又把嘴巴闭上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发现了,这位项将军,平日间正常状态下还是略有计谋,能顾大局的,有一军主将风范。
只是他性子比较急,一旦事情遇到挫折,就容易急躁起来。
莫名的,景同总是想到那位自刎于泗水的左司马。
……
「项渠邀我率军过河去与他决战?」
赵佗拿着楚人使者送来的那封帛书,扫了一遍,不由哑然失笑。
楚将项渠在书信最前面,先追忆了一番他和赵佗在咸阳的「情谊」,然后又盛赞赵佗在齐地战场的功勋,最后在信的末尾表达了他希望和赵佗公平一战,一决雌雄的愿望。
「楚军保证不趁我军在渡过睢水的时候发动攻击,任凭我军在睢水西岸,与他择地决战,就像春秋时代那些贵族一样,大家摆开阵地来一场公平大战。嘿嘿,这项渠还挺有意思的。」
赵佗拿着帛书抖了抖,对左右诸将笑道:「你们之前还想着趁对方患病,渡河过去,现在看到了没?这位项将军可是个装病好手,他是在钓鱼啊,就想着把尔等给钓过河去。」
诸将尴尬道:「将军睿智,楚将小小女干谋,哪能骗得过将军。」
黑臀又疑惑道:「那项渠竖子为啥想着把咱们骗过河去,他就那么有把握在河对岸击败我们?」
赵佗笑起来。
「那项渠如何想,我是不清楚,不过嘛……阿绾,给我代笔写一封回信给项将军。」
「就说我风寒未好,吹不得风,恐怕无法率军渡河,只能对项将军深表歉意了。对了,信中还要表达我的仰慕之情,项将军染了风寒,几天就恢复了,而我还只能卧榻休息,项将军的身体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
……
「赵佗竖子,竟敢在信中讥我!」
楚军大营,项渠拿着那封回信勃然大怒,两手用力,竟然将帛书当场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景同耸了耸肩,说道:「将军勿要动怒,依我来看,那赵佗恐怕是打定了主意不过河。任吾等如何施为,他也不会渡过睢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