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白发誓,在严雪临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肯定认出来自己就是今天该来的阮也。
他是故意的。
阮白气的发疯,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咬着牙,轻声细语地解释:“严先生,我是阮也,行李放在司机那里,里面有我的身份证明。”
严雪临听了这话,点了下头,似乎很轻易地相信了,评价了一句:“以后做事不要偷偷摸摸的。”
言下之意,都是阮白的错。
阮白寄人篱下,身陷囹圄,左右都是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大汉,只好忍辱负重,做出不算诚恳的道歉。
他有过很多次道歉,很少是真的认为自己做错事,大多是为了哄担心自己的人。这样不甘不愿,被抓住把柄、逼着道歉的次数屈指可数。
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能理解小少爷明明喜欢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做出种种刻意欺负他的举动。严雪临现在已经三十三岁了,性格还是这么糟糕,令人讨厌,可想少年时会是什么猫闲狗厌的脾气。
严雪临似乎是欺负够了他,又见陈伯不声不响地来了,撂下一句:“把他安置好了。”
转身走上楼梯。
陈伯看到阮白的时候失神了一会,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挂着和蔼亲切的微笑,想要同阮白说话。
但阮白不是那种被欺负、吃了亏就当没发生过的人,他是要讨回来的。
于是,他叫住了严雪临,装的很天真,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只是在问寻常的问题。
严雪临听他讲:“严先生,听家里的长辈说,我小叔在族里行四,您好像比他大一些,就叫您三叔,可以吗?”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近乎死寂,连陈伯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那是不能被提起的人。
严雪临停下脚步,偏过头,半垂着眼眸,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阮白。
这个小孩看起来至多十六七岁,个头在严雪临眼中算矮的了,很瘦,左边手腕挂着一块很重的腕表,沉沉地坠着,很不相衬。他剪着齐耳的碎发,皮肤雪白,嘴唇粉红,是没有丝毫瑕疵的漂亮。仰头时一双眉眼显露无遗,生的很好看,多情且秀美,像是能很轻易地打动任何一个与他对视的人。
连严雪临也有一瞬的失神,却不是因为他的漂亮。
因为他此时的模样真的有点像一个人,也会装的很温顺天真。
可严雪临很容易便看透他的本质。现在的阮也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眼看着要寄人篱下,对不熟悉的人不能撒娇耍泼,不得不温顺,不得不收敛脾气,可是受了委屈还是要忍不住闹脾气,抓伤令他不开心的人。
阮也的性子是这样的吗?和小时候不太像。
严雪临想了想,也不清楚,毕竟这么些年,他没怎么关心过这个小孩。
即使是现在,也没打算多关心。
严雪临看着阮白,似乎是很深的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淡淡的,他说:“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阮猫猫: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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