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厂里的人!你别这样!”他拍了拍我的手。
我才不管,抬头对他说:“刚才你拉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累死我了!”
脸有些贴着了,热气就传了过去,他的脸刷地又红了起来,估计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我了。索性微微侧过了身,给了我大半个背。好吗!背更宽阔,靠着更舒服!山顶的风很大,吹得我发丝蒙着脸,同事估计看到两个老板这个模样在一起,就不好过来了。倒是一对情侣坐了过来,女的坐在了男的大腿上,双手搂着男的脖子,两人亲昵地说着话。看看,这同事关系和同居关系差远了吧?
等了二十分钟,对过那两个已经啃过三回,他低头低了这么久,那一对已经一个躺着,一个也要压上去,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不文明行为了,他问我:“歇够了没有?”
我想着,非礼勿视,还是走吧!现在的人太开放,野战都可以在人前了!接受无能啊!我站了起来,牵住他的手道:“你带我下去吧!我真的跑不动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他让我两条腿交换着往下跨,免得伤了膝盖。他则是在一边牵着我的手,一步步地陪着她走。边走还边笑着说:“睡一晚上,你的腿肯定要疼了!”
“都是你害的!”我的空心拳头敲在他的身上没啥力气,他躲也不躲任由我敲。到了山脚下,等我们上大巴,最前面司机后面两个位子就是留给我们俩的。我坐里面他坐外面,上车之后我调节了椅背,靠在椅子里开始打瞌睡,我要恢复体力,否则下午就玩不动了。
下午的漂流我没有跟陈宇轩一组,我跟几个销售一起,玩的不亦乐乎,爬下橡皮筏的时候每个人都成了落汤鸡,看着贴在身上的衣服,幸亏我明智,带的全是棉t恤,湿了也不透,要是如几个姑娘穿雪纺的,或者棉布的料子,每一个都透地里面的内衣都清晰可见。可便宜了在场的那些各个年龄的男人的眼睛。
我穿着洞洞鞋往更衣室走去,回头看见陈宇轩也湿透了,上衣贴着身体,人家还没内衣,所以露点啦,我看得大笑起来。他被我一笑,低头看去,估计也发现了,立刻窘迫了起来。哈哈,不是我湿身了给人看,是他湿身了给我看。笑死人了!
好多工人一跑进这个宾馆就哇哇叫,说这家酒店太漂亮了。这家酒店是按照白金五星标准建造的度假酒店,所以里面无论是硬件和软件都好。晚饭是酒店用的自助餐,周茜特意先跟这里的经理沟通好了菜单,所以硬菜,多加了好几个。什么牛排、羊排、红烧肉,全有。我真想问问她这是五星级的自助餐吗?这明明是咱们乡下老家村里的流水宴吧?当然生猛海鲜也不少,青口、生蚝、帝王蟹也都在,否则让我怎么交代?
晚饭吃的差不多了,年纪大的都回了房间,但是十几个年轻人集中之后向酒吧进发,其实我想告诉大家我已经老了,真的不想动了。但是拗不过大家的热情,和对于付账的使命感,我还是决定放弃睡觉,勉为其难地跟着他们一起去。
酒吧里琴声悠扬,我窝在那里喝饮料。这家酒吧有人弹钢琴,有人在唱歌,有几个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玩得还不累,居然提出要去楼下打保龄球。好吧,年轻人中体力不济的,跟着我一起在酒吧里,我靠在沙发里,即便那么吵杂的声音,我都想睡觉。他们五六个人让他们喝去。
一阵热烈的掌声将我惊醒,一下子我分不清自己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光怪陆离的灯光,我才回忆起来自己是在酒吧,擦了擦嘴角,还好睡觉的时候挺老实,没有流下哈喇子。有个小伙子走下舞台雄纠纠气昂昂地朝我们那里看了一眼,我问:“他上去跳钢管了?”
话一出来,立刻引来哄堂大笑,连连赞我幽默,如果我不是老板,估计他们会说我吧?他们跟我说:“咱们刚才说话大声了些,那桌人说我们是乡下俗人!咱们说俗不俗都是人,你们倒是高雅一个给我们看看,那个小子就去拉了首曲子!”
那里果然传来鄙夷的眼光,酒吧灯光晦暗,有些看不清楚,大概是有那么点娘娘腔,凡是拉琴的男人我都觉得有些娘娘腔,这是儿时一起学琴的时候,那几个小男孩给我的定式思维,至今不能改变。
他们也太特么瞧不起人了,咱们工厂出身的人,大老粗比较多,让他们安静些就是了?我揉了揉眼睛,要人倒了一杯冰水给我,喝了两口醒了醒脑。站了起来,走到舞台那里,跟弹琴的姑娘打了声招呼,下个曲子请她让个位。
其实,我挺紧张,毕竟没有听见人家拉地有多好,但是好歹输阵不输人不是?那个穿着透视装的姑娘将位子让给了我这个穿着圆领t恤,牛仔裤的姑娘。我坐了下来,开始试了试音,太忙了,家里的钢琴蒙灰已久,别出洋相哦!已经上来了,跑下去洋相更厉害,还是继续,我开始弹奏,边弹奏边唱,唱那首当初觉得特别好听的《童话》,这首歌我很喜欢,所以拿来练了好久。一曲终了,我站了起来对着大家鞠躬谢礼,一如当初在学校里的晚会上。
因为刚才是掌声将我惊醒,此刻我不敢确认是否声音已经超过了他们那里,算了!弹都弹好了,超不超地过,已经没有意义了。输了就输了呗,我安慰自己,我摸摸鼻子回到了座位上。睡了一觉冲动了一回,精神头就上来了。不过看他们聊地起劲,我还真地无法真正的参与进去,非工作,非经济走势,似乎与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