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胸脯起伏,我退后坐到沙发上,我妈坐在那里。他们俩站在那里呆立了半天之后,赵子睿带着他女友,进了房间拿起袋子收拾起了东西,就要走人。他站在那里嘲笑我说:“你以为你自己养活自己吗?还不是靠了你爸?”
“谁叫你投胎的时候没看看好?找了个工薪阶层的爹娘?”
我正要出声教训他,我妈上前拉住赵子睿,跟我说:“妮妮!干嘛呢?大过年地,非要闹的大家不开心吗?”我一口血气翻涌上来,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这件事情倒成了我的不是!
我妈上前住我,跟我大声说:“妮妮!干嘛呢?大过年地,非要闹的大家不开心吗?”我一口血气翻涌上来,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这件事情倒成了我的不是!
我拿起手袋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走,我走!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出了门,我妈又想来拉我,我刚开始甩开她的手,一转念又想着她就是那个心性,又能怎么样?只得拉着她一起乘着电梯到了楼下,我给她洗脑子,希望她不要纵容赵子睿,这样的男孩子越是纵容他,越是以后欲壑难填,可是她也一堆道理,认为赵子睿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总之,妈说妈有理,女儿说女儿有理。有时候我想,我性格里的那一半软弱来自于我妈,她就是什么都差不多就行了。而另一半倔强来自于我爸,他可以为了老友,顶着风险挪用公款。随他去吧!反正房产证在自己家的抽屉里,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了!
两件破烂事破坏了整个新年,新年看好了时辰开张,陈宇轩坐在我办公室里。回去过个年,胖了一圈,比之前好看多了,以前太瘦了!我大为感慨上班真好!
他嘲笑我说:“你已经进入周扒皮的状态里了!自己不想睡,就找人三更半夜起床做工!”
“去去!不知道谁每次我提醒要下班,要吃晚饭了!还赖着不肯走!”他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问他:“你怎么胖了这么多,长了不少肉吧?”
“七斤肉啊!”他的答案让我无语。
“老刘跟我说了你的事情!”
“哪个老刘!”
“群里的刘版啊!”
“哦!他跟你说什么?”
“有人四十万的高薪不去,情愿留在我们小民企!”我转着笔,悠闲地看着他。
他拿起我桌上的一张废纸折叠起了来,说:“四十万算高吗?我现在两万六一个月,年底你又给了三万的年终奖,一年这个就三十四万了。而且我才干了三个月,要是一年满的话,六万年终奖有的吧?还有房租和油费过路费一个月加起来五千要的吧?一年六万,这些如果自己拿出来的话都是税后的,所以要这算成税前,也有个八万吧?加上这辆车子,等于是我私人的代步工具,按照五年来算一年也要六万不到了。再换算成税前,保养费还不是我的。你算算,如果这么算,算下来五十万都有了吧?要打总账算!四十万听着好听,其实到手多少?扣掉房租,车子费用还剩多少?”说完他拿起折叠的纸飞机,投掷了出去,转了一圈之后落了下来,他又开始调整,这个人有机械强迫症。
“我原来还想你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所俘虏,哪里想到你就冲着几张人民币!太伤人心了!”我靠在椅子上,挑着眉毛看着他说。
他点点头,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模样说:“那是肯定的!绝对被你伟大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不过话又说回来,别以为今日大型外企就有发展,其实到了一定程度上去就是天花板了,拿gt来说,我只知道一个grce是从基础岗位一路升上来的,其他几个除了老外,就是有背景,比如gt的亚太公共关系总监,是xx的外甥!”他告诉了我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原来如此,大型的外企也有潜规则,如果需要触碰的禁戒线,那么具有背景的官二代刚好是他们的挡箭牌。如同我们公司有供电局某位科长的老婆在里面,光领薪水不干活一样。
“没诚意!”我笑着说他。
“老板!我很有诚意!”
其实诚意这两个字真的不是嘴上说说,他出去面试难道是有诚意的表现?但是既然留下来了,我就不该再多说,他终究选择了我这里。多一个选择多一条路,我当然懂,既然懂了就不要去苛责谁。想明白了就好,其实就是如同婚姻一样,也许并非忠诚,只是外界的诱惑不够而已。
“我们的样品应该到他们的实验室了吧?”我问他。
他想了想说:“等下叫人查一下货代那里!”
什么时候样品通过,什么时候就能开始正式供货,从11月份开始我们就着手准备,直到节前我们才空运出去。春节前,他天天加班加点,盯的就是这票东西,几乎可以说是每一个环节他都仔细看过。我们都期待老外能给我们这批产品的评价是杰作!虽然,我们都认为把工业品当艺术品来做是不可取的,但是我们需要认可。让他们认可我们的能力!
为了不让现场的加工设备闲置,光明的部分铸件调到了这里加工。这里的工人如果好好干的话,是有技术有能力的,但是这些年干下来,他们都疲沓掉了,是以效率不高。对于这个我无所谓,毕竟光明当初也有这样的情况。现在还不是计件领工钱,效率提高了一大截。
刚上班大家还没有完全到状态,我和陈宇轩巡视一圈,跟大家道了声新年好。看着大门前红红火火的春联,陈宇轩说:“一股乡镇企业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