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怜奈从他身上滑下来,几不可见地一晃。
“你好像对我有些误解。”灯光让她的脸庞从黑暗转向光明,混杂着惹人心动的清纯无辜,“那些人对组织不利才会死,你对组织忠心耿耿,我怎么舍得杀你啊。”
不,就算是琴酒也会担心睡梦中被这个女人杀死。
哪怕她足够美丽,让人心动。
星野光不知道这是试探还是什么,难以控制地晃了晃神,惊出一身冷汗。
“对一个正常男人说这种话,我会当真的,希望你做好了准备。”
不甘示弱地留下暗示,强装镇定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门刹那,他瞥见女人稍显踉跄的步伐。
还挺疼。
水无怜奈懊恼地想。
她早就发觉有人跟踪,不确定对方身份的时候只好用巧合的方式躲开攻击。
第二次了,那个女孩。
计划之外的变量。
光裸躯体罩在浴室蒸腾热气中,她仰起脸迎接水流倾泻冲击,将湿发捋到脑后。
好像不该是那样的。
如同列车并未从预定的地点出发通往未知方向,最终会与她抵达同一个目的地吗?
志同道合的伙伴啊……这次她也想掌握主动权。
视线仿佛透过面前几堵墙直视另一间房里的男人。
我的筹码、底牌,留住你,这次又会走向怎样的结局呢。
毛巾裹住湿漉漉的头发,她挑了一件吊带睡裙,倚在床头,脚踝处的刺痛让腿抬起困难,却没有要处理的意思。
她不想清醒地被痛苦淹没。
子弹擦伤的疤痕依然存在肌肤表面,用力按下去也不会痛了。
但她还是无法从那个夜晚挣脱,眼睫低垂宛若一具冰冷的尸体。
或许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房门轻扣,无人应答。
耐心的访客足足敲了三下才进来。
即便星野光没想着乱看,衣衫单薄玉体横陈的景象仍不可避免印入眼眸。
他感受一下气温,强行忍住了某些不合时宜的发言。
“明天还有工作,你的伤不需要处理吗。”
扭伤的地方明显红肿紫胀起来。
他提着一袋药,应该是刚刚跑出去买的。
“不需要,谢谢。”
水无怜奈神色莫名,并没有动弹的念头。
星野光像是做足心理准备,蹲在床前,“我明白了,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会注意别的女人。”
水无怜奈:……还好他不知道我会测谎。
突如其来的宣言让人有些窘迫,本就是想要试探他认不认识那个女孩而已,他居然以为自己真情实感地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