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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着帷帽,看不见脸孔,但仪态典雅,身姿端正,忐忑了一天的心,终于微微放松。
他对妻子的外貌没有太多要求,只希望对方身体康健,毕竟母亲卧病在床,祖母年事已高,娶个病秧子回家,真的要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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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元寺的相亲节目结束了。
一下午决定一对少年少女的婚约,看起来过于草率,其实已然不差。至少双方长辈见过对方,当事人也偷偷瞄过两眼。
程丹若作为媒人,分量也足够,彼此态度诚恳,都给对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当然,之后能不能成,还要进一步接触。
姜元文考校边小郎的才学,边太太托熟人打听左悦娘,印证过不错,那么,就可以考虑说亲了。
这个过程长的可能半年,快的可能半月,取决于双方的心思。
而程丹若作为媒人,之后也得提供一些售后服务,比如传话协调什么的,但问题不大。
他们的最初目的已经达到。
今天后面相亲,谢玄英就拿了姜元文的文章给边御史看。
边御史果然愤愤,指责宗室官眷猖狂,又说自己有一篇奏疏,请谢玄英斧正。
然后,他们就去了边家,讨论了一些正事。
两人都拟了个奏疏。
边御史的自然是弹劾丰郡王等人宿娼,谢玄英却是写的辽东马政,看是否能改变些许弊病。
“我与慎之兄聊得颇为投契。”谢玄英回家,和她概括,“假如和左家的亲事定了,就让边琦跟我读书。”
程丹若挑眉:“这么看好他?”
师生关系可不是一般得紧密,这等于是把边家绑成了自己人。
“慎之兄心怀大志,隐忍而有决断,可堪一用。”谢玄英道,“再说,他只有边琦一个孙子。”
程丹若缓缓点头。
边御史早年能抛下家族,跟随晏鸿之求学,就足以证明他的决断力,在辽东蹉跎多年,回来当御史还沉得住气,慢慢和晏家接触,亦是深谋远虑。
现在就看边家肯不肯定下左家的婚事了。
要知道,左钰不管自己乐不乐意,他人在贵州,受程丹若照拂,谁看都会认定已经投靠他们。
加上姜元文这个大舅子,铁板钉钉上船。
边家定下婚事,赌上唯一的孙子的前途,大家以后就是自己人。
“盂兰盆节我得好好筹备,替隐娘撑一撑腰。”程丹若想得很快,晏大的官职虽然不高,可走得很稳。
这么大个人,不能放过。
谢玄英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笑了笑,心中涌出汩汩热流。
他们一起做一些事。
他们生死相依,荣辱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