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五月,谢玄英都在忙这事。
半月后,拿回一张名单。
程丹若接过,好奇地扫视了两遍:“这是你看中的人?”
“算是吧。”今天休沐,谢玄英难得在新家休息,拿了把刀切瓜。
咔嚓、咔嚓,香瓜汁水四贱。
他切成瓤,又均匀分成一个个小块,一刀横切,悉数落入雪白的瓷碗,如浮玉晶莹可爱。
“什么叫算是?”程丹若躺在摇椅中,“这也太多了,你打算全安排到贵州?”
“说什么傻话。”他道,“这里都是十七到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
她懂了:“说媒?给谁?”
“苏表妹。”谢玄英沉吟,“玉娘不用说了,二哥自有打算,七娘多半不成,西南太苦,二伯母怕不会首肯,苏表妹最合适不过。”
程丹若同意他的判断,不由笑道:“我当初有你这样的表哥就好了。”
谢玄英轻哼了声,刚想说点什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愠怒:“你有我这样的表哥,还想嫁给别人?”
她顾左言他:“瓜切好了没有?”
“什么瓜,没有你的。”他直接端走盘子,悻悻道,“我在你心里,还没有一碟瓜重要?”
“嫁给你有什么好,连个瓜都吃不上。”程丹若从摇椅上起来,伸手去夺,“给我。”
谢玄英举高:“不给。”
“给我。”程丹若踮脚够他的手臂,“下来。”
“叫相公就给你。”他退让。
程丹若踩他的脚背:“拿来。”
“叫人。”
“有本事你别动。”她搬了个杌子过来垫脚,终于顺利够到瓜盘,劈手夺下,坐到树荫下的罗汉床上,一叉三块。
谢玄英坐过去,握住她的手腕,硬是把瓜塞到自己嘴里。
“唔,好甜。”
程丹若又叉了两块,果然甜,汁水四贱。
“大米小米。”她呼喊。
两只狗跑了过来,疯狂摇尾巴。
程丹若将旁边切剩的瓜皮递给它们,上面还剩一点瓜瓤。它们也不嫌弃,咔嚓咔嚓啃着,咀嚼声莫名治愈。
谢玄英道:“这人是你挑还是让母亲挑?”
“你挑个最好的,再让苏表妹亲自看上一眼。”程丹若自己的婚姻都是撞运气撞来的,毫无相亲经验,不打算多插手,“对了,长得怎么样?”
谢玄英道:“还行。”
程丹若:“和谁比还行啊?”
他:“……反正不是和我。”
“算你有自知之明。”
谢玄英翻了个白眼,故技重施,一口吃掉了她竹签上的甜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