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纵然朝廷不允许宗室纳乐妇,但冒名请封不在少数——皇帝包庇,就能继任爵位,不包庇,呃,除非得罪了皇帝,或者做事太拉跨,否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真的革职。
保守一些,即便是私生子,朝廷也容许王府给子女一份家财,足够安身立命。
“原来如此。”程丹若明白了,对夏犹清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道,“丰郡王一面借许家探听消息,一面却和别人鬼混……”
她瞥他眼,故意道,“许意娘才貌双全,又哪里输给了夏犹清?”
谢玄英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君子不二色,靠的是克己自持,与女人有什么关系。天下美人有的是。”
程丹若:“……”
“嗯?”他挑眉。
“没什么。”她惋惜,“原想听你点评许意娘。”
可惜,这人太明白太清醒,挖坑都不跳。
“噢。”谢玄英回过味,慢吞吞道,“我早记不得了。”
程丹若拉高被子,盖住大半张脸:“我不信。”
他连三月三她穿的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毕竟是曾经的未婚妻,怎么可能不记得。
“你说实话,我不生气。”她戳戳他的腰。
谢玄英捉住她的手:“我不在背后说人坏话。”
“可以说好话。”
“无甚可讲。”他低下头,抵住她的额角,“怎么想起她来了?”
程丹若想了想,道:“我还记得下元第一次见她,闺阁魁首,端庄大方,是极好的姑娘。”
“那又如何?”
她瞥他眼,慢悠悠道:“世间本无我,怎么都还是有点在意的,总盼她过得好才好。”
谢玄英明白了,咬了咬她的嘴唇:“就你心肠好,依我说,你不必可怜她,若有一日,人家母仪天下,指不定多庆幸。”
“母仪天下有什么好?”程丹若抱住他的腰,“还是这样好。”
他睇她:“当真?给你换,你换不换?”
“不换。”除非拿穿越换,不然,什么都不换。
“算你答得快。”他说,“想换也没得换。”
程丹若瞅他:“那是,让你篡位你也不——嘶,你干什么?”她吸口冷气,舌头有点疼,“我开玩笑的。”
“玩笑?当我不知道,你心里,”他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无父无君。”
她反倒笑了:“你怕不怕?”
“不怕。”谢玄英道,“我不叫人知道。”
他这般镇定,倒是让程丹若沉默了瞬,旋即搂住他,脸颊贴住他的胸膛。
烛火辉映。
谢玄英收拢臂膀,将她完完全全藏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