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赏给程丹若一品燕窝粥。
程丹若:“……”
她不吃燕窝,而且宴席即将结束,粥都该冷了。
但这是太后赏的脸面,她是晚辈里独一份,也是破例在阁臣外受赏的。这是多大的恩宠,看张太太不大自然的脸色就知道了。
“多谢太后恩赏。”程丹若起身拜谢,接案喝粥。
出乎预料的,粥不是冰冰凉的,而是略带着温,摸摸碗底,还有明显的余热,显然是方才匆匆加热过一会儿。
这肯定不是太后授意,她要是记得程丹若,早就赐了,哪还会等宴席尾声才着急慌忙地赏个粥点,更不可能记得加热。
是谁呢?女官们这么做也太过冒险,菜是直接从桌上端下来的,还能再拐去厨房加热,没必要。
程丹若一时想不出答案,却是慢慢将不爱吃的燕窝都吃了。
此时,宴席也终于到了尾声。
散会了。
程丹若和荣二奶奶跟在柳氏身后,从西门离去。马车已经在那里等候,遵照次序排列,位次和殿中朝贺的位置一模一样。
马车夫们小心驱赶马匹,一辆辆到门口接。
来时,程丹若和柳氏同乘一辆,那是怕她头回进宫露怯,回去便不必如此,各坐各的马车。
一家三辆车,不同的车顶,也是十足风光。
程丹若上了马车,终于能放松点,拿手捏捏脖颈肩颈,翟冠死沉死沉的,对颈椎太不友好。
歇息片刻,侯府到了。
柳氏也累得够呛,但嘱咐她们:“一会儿宫里指不定要来人,晚点再歇。”
荣二奶奶自然知晓,这话是说给程丹若听的。
她应下:“儿媳知道了。”
柳氏这才挥手,让她们先回去歇口气。
程丹若回到霜露院,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再卸掉翟冠,脱了大袖衫和霞帔,吃点馒头点心垫垫肚子。
半个时辰后,谢玄英回来了。
直奔厕所。
她莞尔:“喝了多少啊?”
“两壶总是有的。”谢玄英呼出口气,都是酒味,忙含一片香茶饼,含混道,“听说你今儿得了赏菜?”
“消息真灵通。”程丹若道,“一碗燕窝粥,全是水。”
他吐掉残渣,坐到她身边,喝茶醒酒:“人家卖了人情,总要让我们知道。”
她言简意赅:“谁?”
“齐王。”
“嘉宁郡主?”
谢玄英点点头,道:“等着瞧吧,下午还有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