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阳光变得更为灿烂,充足的光线成了最好的滤镜。
一开始,程丹若还关注自己的脸,可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他侧背着光,只有睫毛被渡染成了金色,肤色光洁,皮肤独有的纹理在艳光中被雾化,有种不真实的出世感。领口缀着时下流行的白色护领,掩住脖颈,却留出喉结的一点踪影。
他修长的手指触摸着她的肌肤,温度炽热,浅浅的呼吸落在她的鼻尖,蕴出茶的清芬。
似真似幻,像梦像真。
“肿是没有肿。”他唇角微扬,漆黑的瞳仁倒映出她的影像,“就是脸有点红。”
程丹若:“……鱼打的。”
“嗯,鱼打的。”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在唇上轻轻摩挲两记。
程丹若咬住他的指节。
犬齿压住皮肉,微微的湿润,微微的疼痛,谢玄英没有抽手,反倒想亲她。但光天化日之下,不好亲昵,只好板起脸:“世妹,你怎么咬人呢。”
“呸。”她松口,夺过帕子浸湿了溪水,敷在脸上,“鱼呢?”
谢玄英道:“跑了。”
“它打我。”程丹若悻悻,“我要把它煮了。”
谢玄英去提鱼竿。
居然真的有,可却是条鲤鱼。
“这个行吗?”
“不行。”
他放了,重新换饵放钩。
程丹若又去看自己之前放的网兜,运气不错,一会儿的功夫,里头钻进了一只小螃蟹和两只虾。
她提起兜,让小雀拿给厨娘,一会儿做个河鲜煲。
谢玄英专心钓鱼。
程丹若走过去瞧了会儿,坐到他身边。
两人玩了会儿垂钓,一共上来三条,先是鲤鱼,后是鲫鱼,第三条才是草鱼。
虽然不一定是罪魁祸首,但肯定是九族之一,于是毫无悬念地下锅了。
酸辣鱼片可真好吃,还有虾煲,小鹮是贵州土著,会走路就会游水,她已经十一岁了,半大的孩子却心灵手巧得很,会编草笼子捉虾。
一大一小两个竹笼套在一起,放下游没一会儿,里头就是活蹦乱跳的虾。
厨娘去掉头和虾肠,加上蛤蜊螃蟹,炖出一锅鲜味。
没一会儿,护卫们送来一锅五彩糯米饭。他们在附近巡逻,看到有炊烟便去买些柴火,恰好看见夷民做饭,说是他们过三月三的传统,便买了一锅。
夫妻俩都很喜欢,吃了个新鲜。
午后,阳光越发灼热。
席子挪到了阴凉处,程丹若放底下的人四下玩去,自己则借着树下的阴凉,和谢玄英下棋。
棋局温吞如水,糟糕透顶,但蓝天白云,草长莺飞,她还是从中品尝出了幸福的滋味。
原来,平凡的生活就是一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