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说不定之前躲在房梁上。”她侧耳细听,“是不是墙根下的?”
谢玄英坐起身。
“你干什么去?”
“去照照墙根。”
“算了,有帐子呢,蛇进不来。”她说,“它们的猎食目标也不是我们,无缘无故不会咬我们的。”
谢玄英道:“看过再说。”
他点燃烛火,把角落都搜寻了一遍,小虫两三只,蛇却真的没有,这才回去,没忘记把帐子的角落掖掖好。
“睡吧。”他道,“有我呢。”
她这才阖眼。
谢玄英弯弯唇角,吹灭了烛火。
能成为她的依靠可真好。
同一时间。
冯四和张佩娘洗漱完,躺到了一张床上。
寂静中,冯四开口:“到了贵州城,我就派人送你回京城。”
张佩娘淡淡道:“我一个人回去,你让公公婆婆怎么看我?母亲对我多不满,你难道不知?她必要责问我,凭什么谢三奶奶能留在那里,我不能?”
冯四说:“清臣是做参政,我是去打仗,哪个将领会带女人一道去?没断奶的孩子吗?”
“我知道,你嫌我丢人现眼。”张佩娘冷笑,“别以为我想来,贵州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
她阖眼,藏住了眼底的厌烦,“不提也罢。”
“我同家里说就是了。”冯四不耐道,“你留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还要让清臣他们费心。”
“你说有什么用?不想我来,你就该说服父亲,让我留在广东。”张佩娘道,“现在也迟了。”
冯四反问:“哪有出嫁了的女子,一天到晚待在娘家的?”
“这不许,那不行,你什么时候才能为我考虑一二?”张佩娘说完,翻过身不再理会他。
第二天坐船向西,顺利地到达了贵州镇远。此地设有水驿和马驿,可十分便利地改换交通方式。
而从这里开始,好日子到头了。
且不说驿道蜿蜒曲折,难以通过,形势也不大好。
先有探路人回禀,说山林里有人烟,车队经过时,隐约能察觉到有人窥视,好在无人出手。
然而,到了下一站马驿,却发现此地年久失修,房屋老坏,根本没法住人。
连驿丞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问了一圈,才知道去年就病死了,但朝廷迟迟没有派人过来——当然,也可能是派来的人跑路了。
今夜得露宿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