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是我带她去关外的时候。”谢玄英道,“去年四弟的那匹马想和她配,但她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才发现她怀孕了。”
程丹若:“啊。”
“说不定是哪里来的野马。”他脸色很差,“趁我不注意……”
程丹若道:“它们是马。”
“我知道。”谢玄英说,“可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懂了,理解地点点头:“是啊,真过分。”
谢玄英高兴了一点,望向慢慢奔跑的冬夜雪:“今年秋天,她就要做母亲了。”
程丹若顺着他:“那你提前取个名字?”
谢玄英果然心动,沉吟少时,道:“就叫冬未来,如何?”
她道:“好名字。”
马怀胎的时间与人相仿,小马应该是在七、八月份出生,此时自然冬季未至,可未来也有将来之意,意头很好。
谢玄英心满意足,还道:“即是如此,待小乐生了孩子,就叫春可期。”
程丹若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探花取名还是有水平的:“行,听你的。”
但又好笑,“可你不觉得,这也太早了点吗?”
谢玄英一时没留神,顺口道:“不早,我已经给我们……”话说到一半,惊觉不对,急急打住,生硬地换了说辞,“给我们的马想过好几个了。”
这么明显的停顿和改口,程丹若哪里听不出来。
她顿时沉默。
谢玄英后悔不及,懊恼道:“丹娘,我、我并无他意。”他解释,“我只是随便想想,你我都还年轻,手上的事情又千头万绪,晚些也是好的。”
停顿一会儿,寻找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明年就要调任了,也不是时候。”
程丹若还是没有说话。
谢大有了一儿两女,谢二也有嫡子,连谢四都乌龙地搞出一个孩子,如今,其实唯有他没有。
“别紧张,这没什么。你不提,我才觉得奇怪。”孩子是婚姻里,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只是,她还有些矛盾,有些迟疑,以及一些迷茫。
“能不能过段时间再说?让我好好想一想。”
“此事真不急,我只是随口提及,绝无他意。”谢玄英唯恐她误会,“你切莫放心上。”
她点点头,转移话题:“今年春耕如何?”
“都吩咐下去了,去年蝗灾,百姓为防万一,今年都愿意试种新粮。”谢玄英配合得不再提及,谈正事,“不过,在此之前,得翻地除蝻。”
去年秋天挖了虫卵,但肯定有遗漏,今年必须继续除幼虫,才能保证夏末蝗虫不孵化。
“希望今年能风调雨顺吧。”谢玄英看了她一眼,没敢说今年春雨有些少,已经连续数日晴天了。
程丹若却听出了他话中的忧虑,问:“要不要去拜拜?”
谢玄英立时应下:“好。”
两人商量了番,觉得五台山都有点远,不如去悬空寺。这是佛、道、儒三家合一的寺庙,拜一家等于拜三家,非常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