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其蔚勉强开口:“是弟弟失言了,兄长勿怪。”
“你今年十六,很快就会加冠成人,言语当慎重。”谢玄英警告。
谢其蔚淡淡道:“多谢兄长提点。”
接着,无话回府。
谢玄英回到二堂处理公事,翻阅了些公文,这时,柏木进来道:“爷,府里的信送来了。”
昨天到的人,今天才来信?
谢玄英满心疑虑,马上拆阅。信是柳氏写的,内容很简答,说谢其蔚的岁数也不小了,却不通俗务,终日无所事事,所以打发他来大同,体会一下民生疾苦,过年前回去就行。
他眉头紧锁,拿着信就去后头找程丹若。
程丹若读了信,隐约有些猜测:“听起来,像是四弟因为婚事,和母亲置气了。”
谢玄英的眉头微微舒展。
婚姻当以情为系,不想娶不喜欢的女子为妻,不是不能理解,他自己不就是这么跑去江南的么?
遂道:“若是真不满意,我替他劝劝母亲——说的谁家?”
“好像是刑部侍郎魏家。”程丹若随口问,“你认识吗?”
“噢,魏——”谢玄英僵住了。
她顿时察觉,疑惑地望去。只见他面皮紧绷,眼神有些回避,眉梢又紧紧地蹙了起来。
程丹若若有所思,猜测道:“莫非是人家姑娘——”暗恋你?
不会吧?弟弟暗恋姑娘,姑娘喜欢哥哥,哥哥另娶,弟弟能娶却被拒绝,于是生出嫉恨之心,兄弟反目成仇?
谢玄英飞快解释:“我从未见过魏家娘子!”
“她去过王家的赏梅宴。”程丹若提醒,“下元节水灯会那次,可能也在。”
谢玄英斩钉截铁道:“我们绝对没有私下接触。”
他小心翼翼地说,“是当初说亲的时候,母亲有想过和魏家结亲。”
程丹若:“……我懂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同情谁好:“在四弟看来,是你挑剩的给了他,他才不想要这门婚事的吧。”
“这不可能,我同他相差五岁,即便都是魏家,说的也不会是一个。”谢玄英否认道,“他必是想岔了。”
程丹若说:“这我自然知道,但是同一个门第。”
谢玄英拧眉。
她叹气:“此事难办了。”
两家人说亲,年长的儿女没有结成,说年幼的也是常事。毕竟,古代婚姻的本质是两户人家联合,若不然,怎么会有姑血还家,姐姐死了妹妹再嫁的事?
根本目的,还是维持两家的结盟。
但谢其蔚先入为主,觉得柳氏给他挑的,是谢玄英剩下的人家,那么,他无法接受这门亲事,也是人之常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