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帝器者,当为生民定山河,没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为什么你不认可我!”
谢川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在那阻拦他前进的光幕上,砸得虎口破裂,砸得鲜血横飞。
温热的血迹沿着光幕蔓延,渐渐靠近了照胆剑,却被照胆剑陡然加剧的波动震为飞烟。
谢川依旧不知疼痛般用力砸了许久,直到照胆剑重新沉寂下去,他眼底最后一丝希冀也随之消散。
但是,怎么可能甘心——
照胆剑重杀伐,出世则安邦定国。
这般至凶之帝器,为何不能由他执掌。
他的心性,毅力,天赋,何尝落后于人过。
谢川仿佛不知疲倦,甚至抛弃了以往最在意的形象,以一种十分狼狈却顽强的姿态,不断重复着他掌握的所有手段。
直到钟声从谷外传来,悠悠荡进山谷,谢川才恍然回神。
他低下头,看了眼手侧渐渐凝固的伤口,便将受伤的双手掩在了宽大袖袍下,昂着头走出了山谷,迎接着众人的打量。
不少客卿长老看见谢川空荡荡的手,心下都是一叹。
在他们看来,谢川是最有可能被帝器认主的人选,但谢川还是失败了。
只希望后面的人能够给力一些吧。
谢川极力忽略掉那些幸灾乐祸的视线,默默穿过人群,走到角落坐下。
他拿出一部特别准备的手机,即使是在这样荒僻的山谷里,这部手机也能收到一格信号。
谢川握着手机,给谢佐发去一条短信:【失败了】
不管谢佐对这个结果作何反应,谢川直接将手机丢进包里,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
“你们怎么看?”班希问。
湛冰云目力极佳:“袖口沾有淡淡的血迹。”
谢逸年说:“他的手一直缩在袖子里,应该是受伤了。”
班希啧了一声:“看来他很激动啊。”
湛冰云唇角溢出一丝笑容:“不奇怪,从来没有遭受过挫折,前路全部都被长辈铺平了的天之骄子嘛。”
谢逸年说:“他的心性应该很极端吧。自负地认为自己一定能做到,却很难承受住做不到的打击。”
班希摩挲着下巴:“你这个说法挺贴切的。原本我还觉得谢川那目下无尘的姿态,和高高在上的照胆剑气质会很像,但现在想想,从照胆剑的第一代主人武丁起,照胆剑就是一柄征讨四方的征服之剑。它不是被束之高阁的宝剑,更多时候,它是可以和光同尘的。”
听着班希从这么人性化的角度剖析一把剑的审美,谢逸年眼里流露出几分笑意。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看来今天是轮不到冰云姐去尝试了。”
湛冰云道:“明天去也好,正好可以养精蓄锐一晚上。”
今天只能有四个人进入山谷。
湛冰云恰好排在第五。
她的贡献度是年轻一辈里最高的,但试炼允许四十岁以下的天师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