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赵家村,一片安静祥和。麦子已经半黄半青,夏日的风吹着麦浪,一波接着一波,像孩子们欢快的舞蹈,像大人们摇摆的灵魂。
张兰最近心情非常好,想到儿子马上就要回家了!她每天笑着忙前忙后,洗好了床单被罩,棉絮更是晒了又晒。山里的夜晚是薄凉薄凉的,昼夜温差有点大,所以赵家村的人是不用准备凉席的。
准备好床铺,张兰又开始攒鸡蛋了,平时攒到十个就卖了,有人专门到村里来收这种土鸡蛋,她舍不得吃,几乎都卖了,偶尔被鸡踩破的就留下来煮给女儿吃,自己也能喝点汤。
这间隙,地里是没有什么事情的,麦子没黄,油菜籽没熟,剩下也就菜园里种点菜的事。但张兰本就是闲不住的人,加上一高兴,更坐不住了,她吃过午饭就直奔麦田,想着再拔拔草。
就在她弓着腰钻进麦地里的时候,一双大手从背后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并且手还不老实地在她胸前乱摸!张兰失口就叫了起来:“干什么你这个流氓!”喊完拼命地挣扎着。
“妹子,是我!妹子你就答应我一次,我给你一千块钱!”说话的是赵四,他一直没有死心,每天没事就往张兰门口看,却总是没机会下手。
张兰此刻是羞愤交加,还有恐惧。这地里没有一个人,又不能大声呼叫,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嫂子想啊。
她知道求赵四是没用的,所以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赵四却搂得更紧!并且越来越不老实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旁边传来几个小孩子的对话:“兰婶子跟四叔在干嘛?”“我知道,他们在亲亲,我爸妈就是这样亲亲的!”“你胡说,亲亲不是嘴对嘴的吗?他俩是玩抱抱!”
几个孩子的话让赵四一下子就松开了手,张兰赶紧撒腿就跑了。剩下赵四尴尬地看着几个孩子,他想了想,连忙从兜里掏出十块钱:“胖宝,来,叔叔给你们钱,拿去买冰棍吃吧!”
胖宝跟几个小孩子都是六七岁的年纪,他们是来地里挖蚯蚓的,挖了蚯蚓准备去钓龙虾,没想到碰到赵四跟张兰。这时胖宝喜滋滋地跑过来接过钱,一蹦一跳就跑到其他几个孩子面前,把钱扬了扬说:“买冰棍!”
几个孩子欢天喜地就准备往小卖部跑,赵四眼珠子骨碌一转,喊道:“胖宝!你过来!”胖宝以为赵四反悔了,一脸不高兴地慢慢走到赵四面前,把钱递给了赵四。
“这钱我不要,给你们的!”赵四赶紧说,几个孩子又咧嘴笑了。赵四假模假样地跟着笑了笑,说:“今天你们看见什么了?”
胖宝以为是考他们谁更机灵呢,连忙说:“我们看见四叔跟兰婶玩抱抱了!”旁边几个孩子连连点头,生怕这十块钱买的冰棍里没有自己那一根。
赵四摇摇头:“不对,你们什么都没看见!”见几个孩子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赵四更加直白地教了起来:“今天的事情,你们回去不要跟人说,要是你们不说,下次我还给你们十块钱!”
胖宝睁着大眼睛,紧紧地握着十块钱,斩钉截铁地说:“好!”其他孩子见胖宝这样说,连忙一起回答:“好!”
赵四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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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赵四这种人,自作聪明又不聪明,以为随便哄一哄就能瞒天过海了,跟小孩子约定,也就他当了真,因为连小孩子都不怎么当真的。
几个小孩子拿着十块钱就上了小卖部,一共五个人,胖虎要买五毛一根的,那样可以多贪污两块五毛钱,其他人肯定不干那,都要吃一块的雪糕。生意没谈好就打起来了,胖虎被群殴,最后还是拿了一块钱的雪糕。
几个人一路吃着雪糕就说好了,剩下的钱明天再来买。到了第二天,胖虎刚起床就不停地晃着那五块钱,最后终于没忍住,一个人偷偷拿着钱去买了可乐跟辣条,在家吃着喝着看着电视,其他四个人找来的时候,胖虎已经吃饱喝足了,几个人又把吃独食的胖虎打了一顿,弄得鸡飞狗跳的,胖虎妈在屋旁的菜地里听见哭声就跑过来了,拿起扫帚就每人打了一下,喊道:“小兔崽子,还跑我家里来打人了!把你们抓起来送公安局!”
说着,胖虎妈就一手捏着两只小手,打算带着胖宝一起去逐户算账。走到村口大槐树下的时候,一伙人在那乘凉,其中就有两个孩子的妈妈在,她们一看,一个大人欺负孩子,上来不问三也不问四,逮着胖虎妈就扭打起来,闹得不亦乐乎!
乌七八糟地打完,大人孩子都累得气喘吁吁,接下来就是理论环节了,四个小孩子就指控胖宝独吞大家的五块钱,胖虎没吭声。
旁边人就评理了:“你们的钱?你们哪来的钱?是一起从谁家偷出来的?”这个怀疑也有道理,要不然无法解释这公费的出处。
胖宝妈不干了:“你家孩子才偷钱呢!我家胖宝从来不拿钱的!”
为了证明清白,几个妈妈就开始问孩子们钱哪来的,起初孩子们倒是一个都不说,都记得答应过赵四。逼急了,胖宝只好瞎编:“我捡的!”
“哎呀,原来是我家胖宝捡的,你们看,我儿子捡来的钱都不独吞,还买了冰棍给他们吃,他们还不知足!”胖宝妈连忙喊了起来。
“又不是你捡的!你撒谎!”有一个孩子就不服了。他妈赶紧问:“那是哪里来的?你快说,不说就是胖宝捡的了!”
那孩子急了,连忙喊道:“是四叔给我们的!”
旁边人问:“四叔那么抠门的人给你们十块钱做什么?他有钱都不给人借的。”
“是四叔让我们保密,我们答应过他,不把看见他在地里跟兰婶玩抱抱的事情说出来,他就给我们十块钱,以后还会给十块!”那孩子索性说了出来。
胖宝连忙喊:“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其他孩子也盯着那个孩子,用责怪的眼神盯着,并不只是怪他说话不算话,也是可惜那剩下的十块钱就这样没了。
这话像一声闷雷,炸得一伙人脸色乌青!如果不是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真的。换做任何一个大人说,大家一定会怀疑那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可童言无忌啊,小孩子说看见了,那就真是实打实的发生了呀!
缓了缓神,这伙人乌青的脸慢慢绯红,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兴奋得语速都快了起来:“看不出来啊,张兰是这种人!我们一定要告诉徐婶,不能让她一个大好人被这对奸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