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欢欢收到高飞行动胜利的消息时,整个人都飘起来了,禁不住举起拳头喊了声“yes!”然后又眯起眼睛陶醉起来。
见胡欢欢心情不错,高飞特意提了一句:“胡欢欢,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东西?”
胡欢欢充耳不闻地转身就走了,跟没听见一样。就好像高飞刚刚只是放了个不臭也不响的屁似的,毫无存在感。
时间又过去了一星期,周五下午放学回家时,高罗玉要去书店买笔油,除了余正要按时到家先走了之外,高飞和叶帅跟着高罗玉就往书店走去。
三人刚走到书店门口,高飞一眼就看见远处大超市门口有个老头在拉二胡,这一看就把高飞的眼睛给闪瞎了。见高罗玉进了书店,高飞直接就拉着叶帅往内老头身旁走去。
还别说,这二胡拉得宛转悠扬,十分动听,老头坐在小板凳上,将二胡放在大腿上,一只手按着弦,另一只手拿着个细棒子一个劲的拉着,还摇头晃脑的。在老头前面的地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瓷碗,里面有零散的硬币跟纸币搁在一块,一毛的一块的,加起来都没有十块钱。
路过的人有的行色匆匆都懒得看老头一眼,也有的听着二胡哼着歌,走时一掏兜就扔了一块钱到碗里,这算是大户了。
“哎呀喂!叶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高飞张着嘴兴奋地喊着。叶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他又要使什么幺蛾子了,所以只能讽刺道:“你是想把这个老头带到胡欢欢生日宴上去演奏一曲吗?电视剧里的浪漫情节看多了吧?人家电视上那可是拉的小提琴!你别弄混了!”
高飞连忙伸出大拇指:“啥都不说了,聪明人!”叶帅先是一愣,然后又十分不解地问:“你还真打算那样干啊?胡欢欢会喜欢一个老头去她生日宴吗?别到时候顶着一脑门子硬疙瘩回来。”
这时高罗玉跑了过来,催促道:“喂,我说咋一眨眼就不见了呢!原来到这里听拉二胡来了!在这墨迹啥呢?快回家,很晚了!”说完便拉了拉高飞,叶帅也拽着高飞的胳膊就走,说:“我告诉你别想了,这是个馊主意!你也不看看那老头穿的衣服,穿的鞋子,能带去吗?”
高罗玉一脸疑惑:“去哪?带谁?”高飞不理会高罗玉的问题,转头就挤眉弄眼地对着叶帅说道:“哟呵,你这是瞧不起底层人民?”
叶帅立刻做了个很无语的表情盯着高飞:“我有什么理由瞧不起他们,我是说那老头穿着打扮不能带去胡欢欢的生日宴会,胡欢欢一个女孩子,当然有虚荣心啊,你带个格格不入的人物去,不但不给她长脸反而还让她丢脸,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哇塞!带那个拉二胡的老头去胡欢欢的生日宴会啊?高飞你脑子瓦特了吧?我让你带我一起去你都不带答应的,我还不如那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这是对我裸的侮辱!”高罗玉一通埋怨。
高飞翻了个白眼:“谁说带那老头去参加胡欢欢生日宴了?我说了?”
高罗玉嘀咕着:“那叶帅说你带老头去...”叶帅也满脸疑惑地盯着高飞:“不带去,那你说啥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难道你不是看上老头了,而是看上老头的二胡了?你这是想把人家吃饭的家伙占为己有吗?”
“没有没有,我一不带老头去,二不要他的二胡。”高飞神秘兮兮地说。
叶帅也懒得问了,对高罗玉说:“他脑子坏了,咱俩注意点别给他传染了傻病。”
高罗玉连忙点点头,然后从高飞的左侧一下子就跑到叶帅的右侧去了,身手十分敏捷。高飞继续不理会高罗玉的怪异动作,伸出食指朝天划了个圈圈,口中还念念有词:“山人只有妙计!”
第二天下完早读,高飞立刻快步走出教室,嘴里一个劲地喊着:“快点快点!”人却早已跟其他三人拉开十几步的距离了。
后面三人奋力追着,一直追到昨天在街边拉二胡的老头身旁,老头依旧在拉着。这时候,高飞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红爷爷往地上的瓷碗里一扔。把旁边的兄弟们惊得表情瞬间就僵住了,不确定他是不是吃错了药。
老头眯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二胡声中,旁边一个买菜经过的中年妇女大声喊着:“哎呀,我说你这个孩子!虽然你们老师教导你要有爱心,但是你这爱心过头了!二百块钱呢!怎么能一下子都给了一个要饭的!”这妇女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碗里的红爷爷,恨不得拿走一张,反正这孩子是个败家子,给谁不是给啊!
一番话把老头的眼睛掰开了,他一双眼睛刚开始还只是睁开一条缝,当看见碗里两张红爷爷时,立刻就瞪圆了。停下拉二胡的手,老头就开口了,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怎么能呢?多了多了!”
高飞还没说话,中年妇女就喊开了:“是啊老头,你也知道多了,你可不能白要人家那么多钱!我说孩子,拿回家去吧,你妈说不定等着你这钱买菜呢!可不能乱拿家里的钱啊!”
“哎呀大婶,这是我自己的钱,您就别操心了!”高飞不耐烦地说,也不怪高飞生气,这钱虽然给的是有点多,但是被人无端端说成是从家里偷出来的钱,谁不生气啊。
老头连忙摆手:“无功不受禄,孩儿啊,就是你自己的钱,也可以拿去买笔和本子好好学习的,一定要好好读书哦,只有读书是出路啊!钱拿回去吧!”
高飞连忙走上前去,对着老头的耳朵就嘚啵嘚嘚啵嘚说了好一会儿,开始老头还继续摇头,后来也不摇头了,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憨厚地说:“好的,好的!谢谢你啊!”
“不用谢大爷!那我们从明天开始啊!”高飞大声说。旁边仨兄弟跟那个不肯移动步子的中年妇女都莫名其妙地看着高飞和老头,谁知道这一老一小刚刚做了个什么交易啊。
男孩子们转身就走了,留下那个中年妇女,她直勾勾地盯着瓷碗里的红爷爷,嘴巴微微动了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跟老头把这红爷爷分了。
老头不紧不慢地从上衣内侧拿出一个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塑料袋,一层一层打开,再把瓷碗里的两张红爷爷拿起来叠整齐,小心翼翼地包进塑料袋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中年妇女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完了。老头见中年妇女还在盯着他手里的塑料袋,连忙转个身背对着她,再将塑料袋叠好放进内衣兜里。
中年妇女瞧着,已经看不着钱影子了,她莫名其妙地生起了闷气,用力一转身,“哼”地一声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