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吗,你能不能上点儿心?”
“你操心太多当心长皱纹。”
顾明鹤:“……”
与微笑的夜尧对视半晌,顾明鹤叹了口气,“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决定。”
他早该知道的,如果因为在乎名声、因为前路太难走就退缩,眼前的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夜尧了。
明泉宗和清元宗同处于东盛,交际密切,自小到大,顾明鹤常被长辈拿来和夜尧比较。
既是竞争对手,也是最好的朋友,他很了解这位“圣人预备役”藏在表面下的本性。
虽然夜尧一直在长辈的殷切期待下按部就班地修炼着,其实并不怕出格,骨子里有股想要挣脱一切束缚的叛逆。
就像平静水面下无声燃烧的火星。
“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什么。”其实顾明鹤已经明白了几分,但他还是这么抱怨了一句,忍不住把视线投向身后。
他一脸有急事的把夜尧拉走说话,那位很淡然地没跟过来半步,也没有过问一句。
往回走了几步,黑衣青年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明媛大声说出消息时,他的师弟师妹都听见了,正略有些新奇地偷偷瞧着禾雀,但似乎是慑于他独特的气质,并没有人敢上前搭话。
而禾雀对身上的视线视若罔闻,正微微垂眼,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玉钧崖身上。
玉钧崖身下的分雷猎豹温顺地驮着主人,任他伸出手指搭上玉钧崖的额头。
顾明鹤立即要过去,被夜尧按住,“没事,看着吧。”
顾明鹤脚步一顿,听到师弟替他问出了问题:“前辈……您这是做什么?”
被问的人没有任何动作,问话的师弟声音显而易见透出紧张,和另一个师妹一起握住了剑柄,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两位师弟和师妹虽然将将晋升元婴,却都是气度不凡的名门子弟,按理说即使面对化神修士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可他们面对禾雀时,却不由自主露出极为忌惮的露怯模样。
果然还是禾雀看起来有哪里不对劲吧?
顾明鹤忍不住又纠结起来。
青年面上覆盖着一张纯黑色的面具
。
那张面具毫无花哨,只有眼睛的部位有两个窟窿,即使凝聚灵力于双目想要看清其下的眼睛,也只能看到两个幽深虚无的黑洞。
看得久了便想要打颤,神秘和危险感扑面而来,让人想要探究,又无论如何都不敢靠近。
……禾雀不至于众目睽睽之下伤害玉钧崖吧?
理智知道夜尧不会助纣为虐,顾明鹤却不知怎么,禁不住的心里打鼓。
“夜尧,我记得……你除了知道他的年纪,他的来历和真名你都不知道。”顾明鹤声音微沉。
“你在想什么呢。”夜尧:“到了现在,我怎么可能还不知道他是谁?”
顾明鹤从他声音里听出了得意。
关键是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啊,知晓道侣的身份不是最基本的吗!
顾明鹤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既然你不说。他的具体身份我就不问了……你应该心里有数。但我记得他足足比你大了几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