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尧的心志一直很强大,游凭声从来不觉得他调节得慢,现在更觉得他调节起来快的让人不敢信了。
“你能接受?”游凭声问。
“你是说……你吸我气运的事?”
“嗯。”
夜尧忍不住又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就不能多信任我一点儿吗?”
“这不仅是信任的问题。”游凭声说。
他说走就走的决绝……源于以己度人。
如果易地而处,换成是他自始至终都在被人欺骗,便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即使假装这件事不存在,你仍然会记得。日后每一次想起,都会在心里不快。”游凭声说,“就像扎了根木刺,既然拔不出来,与其受折磨,不如尽早放下。”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夜尧隐约触碰到他的想法,惊喜发现游凭声这么轻易就放弃,并非是源于对他的不在意。他试探地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蚌含砂砾尚能将其磨成珍珠,何况区区一根木刺,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苦中求乐?”
“强求很没意思。”游凭声冷恹道,“两人的感情仅凭单方面宽容不可能走太远,我也不想看你自行其是的委屈,不如及时止损。”
“你说的没错。”夜尧道,“如果真的拔不出这根木刺,还是及时止损比较好。”
“……”游凭声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但谁说我拔不出来?”夜尧又笑了,“告诉你,我完完全全、打心底里愿意接受这件事。”
“——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因为不解,游凭声的眉头都蹙了起来,他根本无法想象,“为什么?”
夜尧:“我记起来了,我们在洪荒海底的时候,你曾经想要跟我坦诚这件事,是不是?”
游凭声徐徐点下了头,夜尧很敏锐,发觉这件事也不奇怪,不过……毕竟他没有说出来,夜尧还是从别人那里突兀知道的。
夜尧仿佛看出他的想法,低笑一声说:“你没说出来也没关系,就算你从来没有过说给我听的打算,仍然没关系——”
“我现在觉得……这样也不错,甚至为此感到高兴。”
游凭声呆愣了一下,慢吞吞转头看他,像是从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夜尧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只觉眼前人实在可爱至极,他欢喜地又凑了过去,游凭声不许他亲,便蹭蹭他的脸颊和耳侧,“只要你还需要气运,就会需要我,是不是?有了这一层纠葛,我现在更有安全感了。我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我,这样不好吗?”
游凭声:“……”安全感?
啊这,原来夜尧的脑回路是这样的吗?
“谁叫我这么爱你呢?”夜尧叹道。
这天下间除了因缘合道体,还有谁能无休止地供给你要的东西?
“有了我,你怎么可能看得上玉钧崖那小子?他根本就没办法满足你……”夜尧在他耳边喃喃,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在游凭声看不到的视角里眸光微暗,“所以别再说分开这种话了。”
“我愿意一直让你吸气运,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我会继续多行善事补充……”
游凭声忽然侧过头,轻轻抬脸,贴上他不断吐出甜言蜜语的嘴唇。
夜尧瞳孔一缩,宛如被解绑的大型兽类突然获得行动自由,他一只膝盖跪上秋千的木椅,抬手按在游凭声的脑后,以堪称凶猛的速度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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